容均天道:“这两日,殿下可曾听过什么传言?”
“允郎指的是?”
容均天道:“白石王将军负责抄查季家,我隐约听人说,他私吞了季家的好些宝物,引来好些怨言,这也罢了,最离谱的是,好似是王家的人还放言说把一些绝世珍宝送给了殿下。”
容怡公主脸色一变:“这……这是胡说,并无此事!”
“我自然相信公主,”容均天忧心忡忡,轻声道:“可是这些话在百姓们口中传开,那可不太好听,很是影响殿下的清誉,再说我跟公主同行,此事传到西都后,那些人的口舌有什么好的,自然会说是我跟公主中饱私囊,那可越发大事不妙。”
容怡公主恼道:“是什么人敢如此胡说,我必不能轻饶。”
“我想,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兴许王将军真有不法之事,但有人故意把脏水往殿下跟我身上泼,他们自然就脱身了。”容均天忖度说道。
容怡公主眼神一暗:“我明白了。”她心中很快有所计较,又对容均天道:“白石乃是小城,留不得真龙,允郎同我早些启程为妙,此事我会料理妥当。”
容均天笑的温雅:“殿下办事我自安心。”
目送公主离开,容均天面上的笑一寸寸消散。
他重新回到内室。
辛野裳正调息了一会儿,听见动静抬眸看他:“世子哥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容均天拢了拢她微乱的发丝:“你说。”
“我想就此跟世子分别,自回襄城。想来以世子之能,就算我不随行,亦能解决此事。”
对于这个要求,容均天并不觉着意外:“你是以为,我跟公主亲近,所以生了见外之心?”
虽然未曾伤到心肺,辛野裳仍觉着心都灰了:“不是。我只是不想参与。”
容均天淡淡道:“你自管放心。”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
辛野裳正要解释,容均天忽然缓缓俯身,靠近她耳畔道:“此番你伤重,除了被铲除的季家,另外白石这里的守将也脱不了干系,当然,没有人撑腰他是不敢擅自行事,而叫他配合调虎离山的,就是公主。”
辛野裳的眼睛不由睁大了些:“你……”她方才见他跟公主亲密,以为他被蒙在鼓里,如今才知道原来他是最清醒的。
容均天近距离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望着她失血过多而过于白皙的脸色:“裳儿,害你如此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所以,别再说离开的话了,我定会护你周全,你乖乖听话跟我回西都。”
辛野裳屏住呼吸,心肺隐隐作痛,终于她道:“我不。”
容均天一怔。
辛野裳道:“我不管其他,只想回襄城,世子,你叫我回去吧。”
容均天深深吸气:“你为何变得如此……你先前对我不是这样冷淡的。”
说了这许久,辛野裳又有些不舒服。
容均天见她不语:“是因为那个人吗?”
辛野裳有点意外。
容均天呵地一笑,手自衣袖中摸索片刻,掌心已经多了一物:“就是这个人么?”
辛野裳垂眸,却见容均天手中拿着一张有些破损的左伯纸,正是那张容时晴给她画的楚直的肖像。
当时乱箭飞来的时候,仓促中她来不及收拾,只将此画塞进了怀中。
先前为给她疗伤,容均天无意中发现了此物。
“是我的……还给我!”辛野裳试图伸手,却反而牵动伤处。
容均天将她揽住:“这张纸对你有这么重要么?”
辛野裳盯着他的手,呼吸都短促了:“你快还我……”
容均天看着怀中少女,自己就在她面前,却竟比不上这张快烂了的破纸。
真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