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老李来家访,”余成宋动都没动一下,懒洋洋地靠着门,往里看了看,“还有他说打你电话打不通,你手机呢?”

“让他别来!”老妈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挡住他的视线,低声威胁:“我手机关机了,谁也别给我打电话,有事找你爸去。”

“他在家吗找他,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余成宋双手抱胸,低头凑近她的脸,看着她眼睛说:“明天你好好表现表现,我要是满意的话,可以晚点弄死他,不然……他就是第二个他二哥。”

这句话屡试不爽,老妈跟中了什么诅咒似的,定在原地,瘦到干枯的身体抖得随时要碎掉一地,神情惶恐,陷入某个沉睡在记忆深处的梦魇,看都不敢看他。

余成宋眼底暗了暗,最后嗤了声,转身走了。

这就是亲妈,儿子说什么都信。

什么都信。

豆大的雨点撞在卧室窗户上,噼噼啪啪,让人心烦意乱。

余成宋在床上躺了会儿,最后翻身坐起来,拿了把伞出门了。

他也不知道他想去哪儿,只要不在那个屋里待着其实现在在哪儿都无所谓。

哪个地方让你不高兴了,你就离开那个地方,多么浅显的道理。

刚开始还是小雨,现在已经算是中雨了,风不大,但雨点还是从四面八方撞过来,余成宋刚走出小区裤子就湿了一半。

他低头看了眼,再湿一半就会有尿裤子的效果了。

去哪儿呢。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但今天晚上周折雨被婶儿按头写作业呢,其他人他又不想喊出来分享自己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