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袁昭训侍寝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东宫。随后又听闻内务府送了不少赏赐过去。
竹青大早上起来,眼圈儿便是通红的。她从昨晚听到殿下招袁昭训侍寝开始就气得不轻。
刚刚听到内务府又赏赐过去,更是气的在屋子里来回走。
“殿下怎么偏偏看中她了?”竹青性子本就急躁,嗓门也大,说话起来跟吼似的,极为泼辣。
“她哪里比得上我们小主一丁半点儿。”
“行了。”南殊坐在贵妃榻上,听见后眉心不悦地皱了皱:“这是在宫里,若是被旁人听见了你还有没有命活了。”
祸从口出的事情太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早晚有一日就得有大祸临头。
竹青在宫中多年,这样的事又怎会不知?她只是气不过罢了。
嘟了嘟嘴,竹青冷静下来,到底还是忍不住嘀咕道:“昨日儿小主昏迷不醒,那冯太医不就是被袁昭训叫去的,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问题南殊自然也想过,这世上巧合的事情不少,但是人为的巧合可心机颇深了。
袁昭训必然是有问题,可一想到袁昭训那脑子,南殊不相信背后无人助她。
“好了,别说了。”回过神来,南殊冲着竹青招了招手:“过来。”
袖口撩起,那两只手腕上又起了不少的小燎泡。一夜过去密密麻麻的,瞧着有些吓人。
竹青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想将手往背后藏。
南殊却道:“伸出来。”
两只手上燎泡都不少,双腿上自然也更多。竹青是个小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自然是不好意思露出来:“小主。”
南殊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浮出一抹心疼。她将桌面上刚做好的去疤膏仔细地涂在了竹青的手上:“这几日就脏活累活就别干了,记得千万不要碰水。”
“奴婢知道。”竹青心中感动。
她是大宫女,本来脏活累活就轮不到她们。更别说主子对她们素来要比旁人怜惜。
看着主子亲手在她手腕上涂着满满的膏药,竹青抿了抿唇,有些羞涩:“小主,你这涂的是什么?”
小主的身子还未好,这几日就免去了给太子妃请安。一大早就忙里忙外地做起东西来,却没想到居然是给自己做的。
“去疤的。”南殊道:“跟之前太医给你的那膏药一起涂,一日三回等你伤好了疤痕也就没了。”
“这么厉害?”竹青有些上震惊,她本以为这些伤疤起码也要等个一年半载的。
可主子却说伤口好了,疤痕也就跟着没了。
竹青眼睛眨了眨,那若是说的是真的,这可就是个宝贝:“比太医院做出来的效果还要好,这得多少人抢啊。”
“这也不是药。”南殊笑了笑,她又不会医术,自然是不能跟太医比。
只是手中有些方子,知晓如何让肌肤变得白皙细腻,在加上祛疤的膏药一起,自然要比普通的去疤膏效果要好些。
这时孟秋捧着药上前,脸上带着笑:“你是不知道,之前小主给赵良媛做的那些东西,赵良媛有多喜欢。”
东宫中美人那么多,当时赵良媛能恩宠多年,容貌只盛不减,其中又何尝没有那些养容方子日日滋养着的功劳。
“多谢小主赏。”竹青连连捧着那盒膏药,跟见着宝贝似儿的。
南殊笑道:“不用舍不得涂,过上几日我就给你做新的。”
竹青捧着膏药美滋滋的走了。
南殊被孟秋一提,想到之前赵良媛千方百计也想拿到的玉容膏,闲着无事让人拿了东西来,准备自己动手做。
孟秋将空了的药碗放下,又道:“主子,这件事是不是袁昭训做的?”
这件事让琼玉楼可谓是元气大伤,主子落水几个奴才也是个个受了伤,最关键的是连背后之人究竟是谁都没查清。
南殊捣着花瓣的手停了下:“可能吧。”
她没说肯定,但终究袁昭训也脱不了干系。眼帘垂下,南殊淡淡道:“这次出事还有一点就是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
狡兔还有三窟呢,后宫妃嫔们大多都是大家族出身,根基深厚。
她身边可信的人便只有梦秋竹青竹枝三人,余下的连内殿都不能进入。
还是需要人啊,南殊垂下眼,目光落在了花瓣上。
到了下午,南殊叫了所有的小太监前来问话。
她如今是承徽,位份也不算太低。前前后后加上洒扫的小太监共有六个。
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谁都不肯抬头。
南殊坐在最前方,目光往下瞥了一眼:“最近这段时日琼玉楼中发生的事太多,我手中也暂缺人手,你们既是琼玉楼中的奴才,自然也要出出力。”
主子之前一直不肯用小太监,还当是不喜,如今这小主明确说了用他们,那可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