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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朽才不是狗。

他是狼。

三首歌很快结束。陈朽下台时还喘着粗气,嗓子干涩得发疼,偏偏这时候才更想抽烟。

临时过来帮忙的鼓手和他道别,匆忙接起电话离开。

“朽哥,你看那个是不是我弟弟?”周衍同递给陈朽一瓶水,扬着下颚问道。

陈朽顺着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黑白上衣的少年。他低垂着头,只给人露个发旋,正拽着个男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男人被这个醉鬼缠了许久,面露不悦,看他是个小孩儿才没发脾气,全撒在了来接人的陈朽身上。

“抱歉,我家小孩儿给你添麻烦了。”

男人还想说上两句,刚对上陈朽的眼睛就熄了火,搂着女朋友勉强给自己找了几句下得来台的借口,硬着头皮就使劲往人堆儿里头挤。

怀里的人好像意识不清,很不安分,一直动弹着往他身上贴,头发蹭在锁骨上痒得很。

“老实点儿。”

下一支演出的乐队正在开场白,尽是废话,说了半天还没完。

陈朽拽着人,眉头都快拧成了结。他把人带来可不是为了让他被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酒吧厕所的洗手台前聚了三个人。周衍同扶着谢竞年,陈朽接水给他洗脸。

“我觉得不像被下药了啊,我弟弟这就是喝多了吧?”周衍同说。

“他哪来钱喝酒,”陈朽又给谢竞年抹了两把脸,“我给他点的才几个度。”

“那怎么办,不能给他扔这吧?”周衍同嘴里含着女乐迷送的草莓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先带回去吧,真出了事咱得负责,到时候再送医院。”

陈朽还有摩托车要骑回去,只能是周衍同带谢竞年坐出租车。

谢竞年是真不老实,一会儿喊热,开了窗户又喊冷,一会儿拽着周衍同的头发,非说他是陈朽。

周衍同说自己不是陈朽,谢竞年就来劲儿,说什么也不干,吵着闹着非逼着他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