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朽脱去了皮衣,穿一件黑色的背心,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上布满了谢竞年未曾见过的纹身。
“第一首,《与狼狈为伍》。”
不是富二代
没人往嘴里喂大把的钱
不想努力那就当个废物
看别人脸色低声下气
被捅刀子也只能笑着哭泣
她说你就像条狗
点着头
喝着酒
微醺上头
我可去你妈的吧
你才是狗
……
丧到极致的歌词,配上颓废灰暗的旋律,像极了充满负面能量的垃圾桶。
可这个垃圾桶里装的不是垃圾,是发热发光的太阳。
陈朽低沉有质感的嗓音在嘶吼时迸发出的力量,比猛烈的暴雨还要酣畅淋漓。每一次鼓点落下,都带着反重力般的激荡,不断向上,野蛮生长。
所谓负负为正。
没有词语可以用来形容谢竞年难以名状的思绪,因为他的大脑正一片空白,就连陈朽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他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觉得陈朽是个特别的人,有着和这个小破城市格格不入的气质。直到现在他也这么觉得。
她说你就像条狗,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