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朽隐藏在人群的很后面,几乎在谢竞年要走出门时把他拉住了。
陈朽问他,有没有伤到自己。
但其实谁都知道,琴弦崩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顶多就是一道小口,流几滴血的事儿而已。
谢竞年还是那句没事,陈朽却强硬地掰开了他攥紧的拳头,用手机打着手电筒,把他每根手指头和手心手背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从前谢竞年很喜欢陈朽的强势,这一回却累到喜欢不起来。
回家的路上谁也没说话,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年夜,两个人完全断了交流。
这应该是几个月以来陈朽第一次回家。
屋子里和他走的时候一样干净,谢竞年几乎有空就会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陈朽不在的时候他又捡起了做饭的手艺。太久没做饭了,做出来的成果算不上有多好吃,和陈朽差得远了。
“朽哥,我饿了。”谢竞年放下电吉他,趴在餐桌上看他。
陈朽去水龙头底下接了把凉水扑在脸上,水花溅满了黑色的大理石灶台:“想吃什么?”
谢竞年从纸抽里扯了张纸给他,道:“我想吃你做的面条。”
“柿子鸡蛋?”
“行。”
他坐在那儿,视线一直追随着陈朽,心里俗气地想,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季合一办公室的吊兰终于名副其实地被他吊了起来,长长的绿叶自上而下,一直垂落到地面。
陈朽特意穿了件长袖,把布满图案的手臂遮在了下面。
问的是有关夏令营的事情。这次是省里举办的奥赛,要去沿江城市集训,为期一个月。
谢竞年没吱声,侧头去看陈朽,发现后者也在看他。
对视良久,陈朽问道:“想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