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丁豪盛回复了传书。
“老朽在昨日前往玉阳关,并不在宁安县,虽有救民之心,但力不能及,爱莫能助,还望方虚圣见谅。”
传书中用“方虚圣”而不是“方县令”,可见丁豪盛并非刻意为之,只是身在军中,难以违抗军令。
“罢了……调头去县文院,我还有在那里开讲。”方运道。
“我们……要不要用强硬的手段,像抓捕工坊坊主那样去抓捕粮行的人?”
“我所抓捕的工坊坊主,要么是县有工坊之人,要么是之前在县有工坊当过坊主。粮铺属于私人之物,他们如何定价,不受官府影响。或者说,官府是有能力影响定价,但那要经过内阁决议才能才行。”
“那我们怎么办?”敖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粮价虽高,但至少三五天内饿不死人,我利用这些时间想想应对之策。只是……”方运的神色异常严肃。
“只是什么?”敖煌好奇地问。
方运道:“只是,三月十九就是医道文会召开的日子,不可能这么巧……我明白了!他们就是在确定医道文会的日期后,突然提高粮价,闹得民不聊生,让众多医家读书人反感甚至厌恶。若是乱到极致,甚至会导致医道文会取消,然后煽动医家人攻击我的医德!一旦医殿和礼殿判定我医德有问题, 那我在殿试中写出的医学文章再好,最后也只是乙等,无法得到甲等。”
“这……他们是一石三鸟啊。”
“跟这次相比,之前宁安县众官吏的害我的方式简直可笑!”方运道。
“唉……到底怎么办,怎么办啊……”
“此事急不得,要从长计议。”方运说完,闭目养神,但实际却在全力思索如何解决这次粮价的险情。
敖煌仔细观察方运,发现他虽然镇定,但有细微的疲惫之色,可见这次情况非常不一般,绝对是殿试中遇到最大的困难。
“唉……”敖煌一声长叹,“讲学已经定好,不能不去。若是去了,万一有人问起粮价的事,那……唉……”
方运始终不言不语。
马车停在县文院的侧门,方运下车,缓步向圣庙广场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