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恭贤把过往的经历一五一十说给了徐志穹。
他原本是前任阎君尤正轩的一名侍卫,那一日,尤正轩在阎罗大殿清点“罪业”,发现其中一箱“罪业”有误,命令周恭贤前去核对。
周恭贤将那“罪业”的主人带到尤正轩面前,本以为阎君会让那厮灰飞烟灭,没想到两人竟是旧时相识,那人故意拿来一箱子假“罪业”,就是为了见尤正轩一面。
徐志穹问道:“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和名姓么?”
“长相倒是没什么印象,还要说名姓……好像姓焦,也是一位阎罗殿君。”
姓焦的阎君……
徐志穹不认得姓焦的阎君。
但却认得以为姓焦的鬼帝。
该不会是焦烈威吧!
很有可能。
也许那个时候的焦烈威还是阎君。
这位焦阎君和尤正轩畅聊一日,当夜两人在卧房对饮,好像说了些机密之事,周恭贤在门外守候,耐不住困乏,睡过去了。
等到次日醒来,闻听尤正轩在房中呼唤,周恭贤赶紧进了卧房。
待至房中一看,尤正轩遍体鳞伤,气息奄奄,那位焦阎君早已不知去向。
“尤阎君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木盒,交到我手上,让我把这盒子交给他的族兄,郁显国鬼帝尤世强手上,
郁显国和千乘国隔着一重大海,我平时连阳世都去不得,哪里能去郁显国的阴司,
尤阎君让我从两界州穿过去。
两界州那是什么地方?凭我这点修为,哪有可能活着走出来?
我告诉尤阎君另想办法,哪成想阎君不多时便气绝身亡,魂魄也不知去了何处。
尤阎君死了,我且把盒子收好,一时间也没有去两界州的胆量,
没过多久,阎罗殿大乱,千乘阴司没有四品修者,几名无常使为争夺阎君之位打了起来,
阎君死的时候我在身边,无常使们都以为我知道阎君的遗言,非让我指认继任阎君之人,
这种事我哪敢乱说,若是说了,这条命铁定就没了。”
周恭贤为了躲避这场风波,带足了干粮,下定了决心,去了两界州。
在两界州走了整整十天,干粮吃完了,水喝光了,周恭贤迷路了。
本以为必定困死在两界州,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了那位焦阎君。
周恭贤不敢相抗,磕头求饶,焦阎君饶了他一命,非但没杀他,还跟他做了一桩买卖。
“他拿出了这方砚台给我,还给了我一张蛇皮,把砚台的用法教给了我,
这方砚台只要不落地,里边就会存着墨汁,墨汁一旦洒在人身上,活人会被抽魂,魂魄会灰飞烟灭,
他叫我平时不要碰这砚台,用蛇皮将它裹住,放在木器之上,千万别碰土石,要用砚台的时候,手上必须戴上这块蛇皮,
他用这两件东西,从我手里把前任阎君的遗物换走了,他还把我带回了千乘阴司,随后便不知去向,
等我回到阎罗殿时,几名黑白使已经分出了高下,黑无常章元瑞成了新任阎君,我以为这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章元瑞却还惦记着遗言的事,他以为我隐瞒了尤正轩的遗言,一直想找机会除掉我,
我忍辱偷生,煎熬了整整两年,且研习这砚台的用法。”
徐志穹诧道:“这还研习什么,你把墨汁甩到对方身上就是了!”
“没那么容易,”周恭贤摇摇头道,“这墨水很是特殊,离开砚台,眨眼之间便要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