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战之时,我若是把墨汁抛洒出去,墨汁还在半空,恐怕就不灵了,
近战之时,我身手不济,根本没有拿出砚台的机会。”
徐志穹恍然大悟:“所以你干脆把砚台丢了过来。”
周恭贤点头:“这手段相当不易,是我反复钻研之后方才领悟,我砚台丢的很准,若是能砸中你,你势必被我抽了魂魄,若是砸不中你,溅出来的墨汁落在你身上,也能抽了你魂魄,可谁曾想你居然躲了那么远……”
说到此周恭贤哀叹连连。
徐志穹道:“不要难过,想想你是怎么当上阎君的,心里能好受些!”
周恭贤道:“有一次,我因为贪了一点“罪业”,也就三千两上下,被章元瑞抓住不放,要把我押进死牢,
情急之下,我和他拼了,用墨汁抽了他的魂,随即又让他灰飞烟灭,
众人见我会用抽魂之技,以为我有四品修为,自此我便当上了阎君。”
徐志穹道:“尤正轩的遗物长什么样子?”
“这却不好说,”从周恭贤的表情来看,这事情很难描述,“那是只眼睛,有时候看着很大,有时候看着又不那么大,有时候摸着是硬的,有时候摸一摸还挺软。”
徐志穹皱眉道:“你经常摸么?”
“不能经常摸,摸过一次,会晕眩许久,有时候只是看着,都觉得晕眩,”周恭贤的神情渐渐陷入了诡异的迷离,“它平时不会动,但要是看久了,却觉得那眼珠在转,再看周围别的东西,也觉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怎么就不一样了?”
周恭贤认真思索道:“黑无常戴慧琴,长得挺俊的,身段也挺好的,可看过那眼睛,再看她,却觉得不俊了,
白无常于延彩,这人心机深,出手毒,可看过眼睛再看他,却觉得这人心地挺不错,
尤正轩死了这么多年,他的卧房一直空着,那天我在窗边看到了他,他好像还活着,我觉得他活着,也看见他真的活着……”
周恭贤一字一句说的都像是真的。
徐志穹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些逻辑问题。
“尤正轩什么时候死的?”徐志穹问。
“十八年前。”周恭贤如实作答。
十八年前是个特殊的时间。
就在十八年前,师父带着武栩、林天正,和穷奇残魂血战望安河。
这只是巧合么?
徐志穹又问:“十八年前,尤正轩死了,你用尤正轩的遗物换了砚台,隐忍了两年,在十六年前当上了阎君?”
周恭贤点点头。
徐志穹又问:“你何时结识的白无常于延彩和白无常戴慧琴?”
“于延彩认识的早,我还没当上阎君的时候变认识他了,他和我同一年入道的,
戴慧琴是后辈,入道才十年,天资不错,今年刚升了五品,我是去年认识她的,本来想叫她来阎罗殿侍奉我,可每次看过那眼睛,再看看她,总觉得她长得不俊,还不如身边那些侍婢,所以就没要她……”
“你打住!”时间逻辑出了严重问题,徐志穹问道,“你去年见过那只眼睛?”
周恭贤点点头:“见过。”
徐志穹道:“你十八年前把那只眼睛交给了焦阎君,换了砚台,去年怎么可能还见过那只眼睛?”
周恭贤突然笑了:“这里边,大有玄机!你想知道么?想知道,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徐志穹笑道:“你想活命是吧?”
周恭贤点点头:“不光想活命,还不想去刑狱受苦。”
徐志穹一笑:“老鬼,你挺贪,你想让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