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板长短不一,板底朝外。
整整齐齐为黑色为主色调的板身,在上端却根据滑雪板的不同板头形状和雪板长度,有一块不一样的主色调图案,它们的背景都是一颗像是圣诞树造型的小树剪影,只是小树的背后,分别为白色、正红色、黄绿色等不同的颜色。
像是一面特殊的装饰墙。
雪板的下方一字排开又放着五六七八个安全头盔,四五六双不同样式的滑雪鞋。
北皎不会滑雪,但是他认识这些装备都是干嘛的。
她还会滑雪?
——这些随意占用空间摆放的私人物品更好地提醒了他,他来到了一个相对陌生的女人独居的家中。
他先开口:“我就住一晚。”
她歪了歪脑袋:“然后去睡酒吧那个破烂弹簧床?”
他是真的烦酒吧老板啥都跟人交代个底朝天的大嘴巴。
“不。”北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耐心要跟她解释这些,“我跟校篮球队要了个名额。”
这个问题逻辑在他看来非常简单——
既然学校宿舍要空出来给参加大学生运动会的人,那他就成为其中的一份子,然后理所当然地入住,没毛病。
“你说要名额他们就给啊?”姜冉瞅着他,显然是不信,“都快开始比赛了,人家放着正经知根知底的队员不用,用你个编外?”
“嗯,”无视了她的没礼貌,北皎从鼻腔里淡淡应了声,“因为我比他们都厉害。”
他说的斩钉截铁。
姜冉没争,挑眉看着他,甚至觉得他自信得挺可爱。
北皎看她这样,意识到她压根不信,微微蹙眉:“明天和外校有个友谊赛,算他们验货,只要赢了,我就能进校队。”
姜冉心想,友谊赛?这个倒是听着有点耳熟。
打了个呵欠,她试图运转混沌的大脑,艰难地想了半天,“啊”了声,说:“这个我知道。”
北皎投来困惑的一瞥。
姜冉认真点点头,示意她是真的知道:“今晚和我一起喝酒那伙人注意到了不,都挺高的。”
一瞬间,他脸上所有的情绪一扫而空。
姜冉到底是被酒精影响了嗅觉,并未察觉空气瞬间的不对味,甚至自以为找到了共同话题,自顾自地说:“就他们中间有个特别高的,就是辽宁c大的篮球队队长,他也说了明天有个和你们学校的友谊赛呢,还邀请我去看来着……”
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说到“特别高的”那位,还踮起脚,伸手,在他头顶偏高的位置虚划了下——
他都想给她手砍了。
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去眼里的阴霾,他说话声音倒是听不出有什么异常。
“然后?你答应了?”
“答应了啊。”
“……”
她浑然不觉他声音仿佛咬着发痒的后槽牙往外挤,甚至还挺高兴地双手合十一击掌,“还好我答应他会去看,那不是正好,你明早等等我,我开车一块儿送你去学校,不然坐地铁多费劲——”
她话还没说完。
原本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经后退了一步。
原本站的很近的两个人冷不丁就这样拉开了距离,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干嘛,抬起头刚想问,就看着次卧的房门当着她的面关上了。
“啪”地一声。
跟她欠了他三千块钱似的那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