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神色犹豫,觉得自己这样贸然打扰是否不太礼貌,而且刚才看见的人也不一定是安栗。
关哲彦在门口停留片刻,手搭在门上终是没勇气推下去,转身要走时听见包厢里一阵响动,紧接着哐啷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伴着一道细嫩的惊呼。
手比脑子快,关哲彦用力拧开门把手——
包厢内,宋经艺终于等到安栗出来。
不知道是否因酒精的缘故,安栗的状态比往常兴奋,眉眼弯弯,娇颜始终带笑。
宋经艺方才还听见安栗啦啦啦地在里面哼着歌,出来时安栗不哼了,略微羞涩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又拉了拉勉强盖住大腿的裙摆。
安栗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穿这裙子不对劲,他不知自己是何种模样,宋经艺却看得一清二楚。
宋经艺曾说,安栗的每一处都长在他心上,分外合乎他的心意,恍若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此刻他再次发出这声感叹——真是太合他心意了啊,不,应该说再也不会有比安栗更合他心意的人了。
骨肉匀亭,他真是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肌肤白而无暇,在奶黄色的映衬下,似由奶油制作而成,触目便觉清甜香软,诱人口齿生欲。
抹胸上鹅黄色的鸭绒软羽,轻贴于细长精致的锁骨下,向下腰肢细软,两侧束带不断拉长,才能勉强贴合他腰间弧度。他的肩线骨架堪称完美,无需袖子多做设计。
再向下长腿笔直纤细,可以满足多数腿控的心理预期。
宋经艺的呼吸骤乱,他的脸颊由于激动而发红,似与安栗同醉,也似被安栗身上的醉意所传染,一起醉倒在这空气中。
安栗拉了一下,发现裙摆只有这个长度,便放弃动作。
他朝宋经艺弯起眼睛,说他换好了,而后朝沙发上走去,由于步伐不稳,无意撞倒那两旁衣架,衣架连着人一起倒落下去。
宋经艺反应迅速地拉住他的胳膊,却也只来得及用手给他挡了一下,还被他拉得身形一晃,一齐倒在多彩绚丽的衣裙中。
哐啷一声,门开了——
关哲彦站在门口望着眼前荒唐的一幕,神情满是惊诧,他最先看见的是那双笔直白皙的腿,半遮半掩在彩色的衣裙中,像于花丛中挣扎的蝶,而后是一只细瘦伶仃的脚踝。
安栗没穿鞋,这点连宋经艺都没发现。
安栗出来时只穿了裙子,鞋还在里面,他赤脚而出,此刻脚被衣裙掩盖,只能看见赛雪的脚背,以及向上一双半掩的腿和奶黄色的裙摆。
裙摆上腰侧搭着件水蓝色纱裙,纱裙裙摆镶着水钻,落在那人胸口闪闪发光。
安栗让这下摔懵了,尤其他脸上还搭着裙子,鼻尖满是布料的味道,好在摔下来时宋经艺将他护住,他才不至于受伤。
他呸呸几声,扒拉着盖在脸上的衣裙,挣扎起身。
裙子自他脸上滑落,露出一张活色生香的脸,娇颜灵动,眸若含春水,迷蒙间生情,脸颊及眼尾绯红一片,向下红唇仿佛涂了唇釉。
再向下,雪白的胸口隐于鹅黄的鸭绒中,他起身时,裙下的腿呈放松的姿态舒展着。
关哲彦先是目光一直,再是眉头一拧。他终于看清安栗的脸,看清安栗身上的穿着,以及从他背后起身,手指搭在他腿上的人。
那一刻,关哲彦脑子炸开,耳边尽是嗡嗡声,他满脑子都是穿着裙子的安栗,以及他身后似乎在对他行轻薄之事的人。
关哲彦想也没想地扑上去,提起安栗身后那人的衣领,将人狠狠摔在地上。
宋经艺二次受到伤害,脑子懵然之后,见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把安栗抱到沙发上,而后去脱身上的外套。
关哲彦这外套到底没能落到安栗身上,他被清醒过来的宋经艺勒住脖子,两人就地扭打起来。
安栗处于状况之外,歪倒在沙发上摸了个枕头抱在怀里,水眸茫然地望着眼前扭打的两人。
他眨眨眼睛,缓缓打了个哈欠,眼皮半垂半落间闻到淡淡冷香,紧接着一道身影随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