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河了然,掏出手机,“曹老应该到澳洲了哦?我和他谈谈你这几年骗他说你爸早死了,博取他老人家同情,不知道他会不会飞回来揍你。”
“我哪有让他同情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家的事你又不懂!”柏为屿大喊:“我去我去!魏师兄你够狠!”
“别废话,快去!”魏南河急着赶人。
“等会儿段杀会过来,我坐他的车不行啊?”
“那来不及了,”魏南河洗个手坐下吃饭,“骑电动车到村里再打计程车,快。”
柏为屿气鼓鼓地:“你的吉普借我!”
“不行,”魏南河哼了声,“你这兔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没有驾照,要不是小空和我说,我不知道会被你骗到什么时候。”
柏为屿全身炸毛:“杨小空你这打小报告的叛徒!”
段杀下班后在食堂吃个工作餐,然后打算去接柏为屿,电话就来了,柏为屿那口气好像别人欠他万儿八千似的,怨气冲天:“我打车到你单位门口了,你送我去一下天元酒店。”
拜托,你要去天元酒店半途下车就是了,还特地打车过来,再叫我送你过去,有病呢吧?段杀当然懒得说那么多话,合上手机,从停车场开出车,转过大门便看到柏为屿。这家伙打个赤膊,T恤搭在肩上,穿的是段杀的迷彩裤,上面东沾一块黄漆西蹭一块红漆,脚踏人字拖,姿势丑陋地蹲在门口抽烟,由于迷彩裤大了一号,内裤露出好大一截子,真他妈影响文明城市创建。公安厅对街就是信访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上访的农民工。
段杀按按喇叭,柏为屿一脸颓丧的站起来,烟头随手一丢,拍拍裤子——虽然那上面的漆根本拍不掉。
段杀拉下车窗,“还不快上来。”
“慢来嘛。”柏为屿磨磨蹭蹭地坐上车,看看时间:老家伙的机票是九点的,他应该会提早两个多小时去机场,我到了酒店也不一定见的着他,怪不得我呀~~“去天元酒店干什么?”段杀问。
“老家伙来了,我带你去见见他。”柏为屿把肩上的T恤拿下来嗅了嗅,赞叹道:“都是男人味!”
段杀夺过T恤丢到车后排,“我送你到那儿,在停车场等你,不上去。”
“别嘛……”柏为屿嬉皮笑脸地说:“我可想让老家伙见见你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别不好意思咩。”
“你纯粹是想气他吧?你很无聊。”段杀有些不快。
柏为屿烂泥似的往下滑了滑,“没有纯粹,恶作剧心理只占很小一部分。你不愿见就算了。”
“不是不愿,”段杀缓下口气,“只是觉得不太合适,你们父子关系现在这么恶劣……”
“对,等我和他关系良好后再告诉他,可以让他再气死一次。”柏为屿一拍大腿:“还是你狠,在下佩服!”
段杀笑了笑,不再搭言。
柏为屿歪脑袋看着他,“宝贝儿,再笑一个。”
段杀又笑了一个。
“Oh,myboy,youaresogood,”柏为屿喜气洋洋地摸摸段杀的头,“Mesay,我把你改造成天天都笑嘻嘻的乖孩子,areyouOK?”
段杀评价他:“神经病。”
“Youcan,相信me。”
“别吵。”段杀扭过头,唇边挂满笑意。
俩人到了天元酒店,段杀把车开进停车场,对柏为屿说:“你上去吧,我在这等着。”
柏为屿再一次看时间,很满意:快七点了,老家伙差不多该去机场了吧?
段杀推推他,“去吧。”
柏为屿从车后排捞回脏T恤穿上,下车一步三摇走出停车场,过十几分钟后,兴高采烈地跑回来:“我衣冠不整,门童不让我进哈哈!”
段杀无言以对:这值得高兴吗?
柏为屿坐回副驾驶座上,“走吧,回家。”
段杀严肃地看着他:“你不小了,别不懂事,就因为这种理由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