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混混一下子提起了拳头。

“再说?”他声音狠厉,“再骗哥,信不信直接打死你!”

这时候,打电话的下属也找到了这边,忽然看见这一幕,心都提起来了。他知道寇秋算得上是他们阚局的心肝宝贝疙瘩,碰不得的,因此近乎魂飞魄散,隔着老远往这边跑,“别打!”

话音还没落,他就看见少年伸出了手。

白生生的手臂,手腕很纤细,看上去不怎么禁得起风。

就这双手,像钢钳一样抓住了对方肩膀。随即借着对方打过来的力,隔了挺远的距离,下属都听见了清脆的咔嚓一声——

手臂脱臼了。

小混混的两条手忽然软了下去,像是没力气的面条。

“......”

“......”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下属和混混都没反应过来,就愣愣地看着面前看起来根本禁不起他们打一拳头的少年。寇秋松松手腕,神色倒很坦然,甚至还笑了笑,“还想抢我?”

“......”

这还抢个鬼!

亲眼看见了刚才那一幕,所有人都唰唰倒退了两下,只有被打的仍然站在原处哀嚎。

寇老干部伸手,抓着这个被自己反击的人的手臂,正好抓在被卸掉的那一块关节处。

“见见警察,好好谈谈抢劫的事?”

混混顿时叫的更惨,如同被开水烫了的猪。寇老干部开始给人上课,滔滔不绝讲如何迷途知返走上正确人生道路,见证了这一幕的下属心情复杂,掏出手机,又看了遍阚局给他发的短信。

——方扬容易被人欺负。

......哪儿?

谁特么有这个本事欺负他?

——多看着他。

看着谁?

下属战栗。

是看着他别欺负别人,还是看着他别把别人收拾太狠?

隔壁的查家彻底安静了下来,查母被送进了乡里的医院,他们如今去不起省城,查恭也跟着去了。寇秋收拾收拾东西,没两天便去了省城,准备报道。

他的东西都是阚峻准备的,被单床单都崭新,素色条纹,很淡雅。寇秋看着,跟阚峻自己床上铺着的还一样。

阚峻问他:“在学校住,能习惯吗?”

“这也没什么不习惯,”寇秋说,没听出弦外之音,“总得适应适应。”

男人于是嗯了声。

过会儿,他方才淡淡道:“我在校区旁边有处房子。”

“......”

寇老干部这回听明白了。

前头的司机也回过头,说:“阚局那房子新买的,两室一厅,还挺大,又南北通透。现在宿舍里都是六个人挤那么一小间屋,住的也不方便,干脆搬出来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