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月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叹气,手拍梦哥肩膀上,“行吧,崽啊,是爸爸高估你了!”
周五晚上,下了晚自习,班上同学都跑得飞快,教室没一会儿就空了。
楚喻磨蹭,跟选妃一样,在带哪本参考书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久,最后干脆靠抓阄决定。
陆时耐心好,单肩挂着黑色书包,靠在课桌边安静等他。
两人从教室后门出去,一眼就看见等在那儿的梦哥。
梦哥用球网拎着篮球,正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楚喻奇怪,“你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没下楼?”
梦哥想得太入神,被吓了一跳,“草啊,你们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楚喻特意跺了跺脚,咚咚响,“明明是你想得太入神!”
梦哥看看楚喻,又看看陆时,一脸的欲言又止。
楚喻疑惑,“梦哥你是要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啊,我看着好着急。”
梦哥眼一闭,中气十足吼了一句,“你们一定要幸福!”
说完,拎着篮球转身就跑。
跑到楼梯口,梦哥又回头大喊,“你们超级配!”
话音还没落下,人就“噔噔噔”踩下楼了。
楚喻被这两嗓子吼得有点懵逼。
一旁站着的陆时手臂揽过楚喻的肩,带着人往前走,“你跟他说了?”
“我们的事吗?嗯,说了。聊天的时候正好提到,就说了。”
楚喻笑起来,“你没看见真是太遗憾了哈哈哈,我告诉他的时候,他表情跟视频卡住了一样,完全不敢相信!可惜,我竟然没趁机拍下来当表情包!”
教学楼上下里外没剩几个人,楚喻背着书包,不紧不慢地跟陆时一起下楼,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又被楼梯折叠成几段。
他想起来,“对了,陆时,‘抱明月而长终’后面一句是什么?我总背不会,记住了没一会儿又忘了。”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楚喻很喜欢听陆时念诗词古文,陆时嗓音好听,随便念念,听着都舒服。
他演戏,“咦,我突然发现,整篇我好像都记不住了!就好像、就好像是突然失忆了一样,对,失忆了!陆时,你可不可以把全文念一遍?说不定我听完,就又能背了。”
楚喻喊陆时名字时,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总会无意识的拖长,有几分撒娇和央求的意味。
看了眼演得十分不走心的楚喻,陆时顺着他的意,念道,“壬戌之秋,七月既望……”
陆时的嗓音正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清淡的嗓音合着春夜的风,让楚喻有种,想要将这一刻无限拉长的冲动。
回到青川路,楚喻冲了个澡,套着陆时的灰色t恤出来。
他把手伸陆时面前,张开五指晃了晃,“陆时,快看,我的指甲是不是比前几天要长很多了?你有没有产生什么想法?”
陆时放下笔,从抽屉里找出指甲刀。
楚喻自觉坐到陆时大腿上,让陆时帮他剪指甲。
才洗过澡,他皮肤白,指节分明又修长,指甲盖红润带着粉,很是漂亮。
窗户开着,有风进来,楚喻开始还把脊背撑直了,没坚持一会儿,又懒洋洋地靠在了陆时怀里。
被夜风吹得昏昏然,觉得这日子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