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怪我?是王穗雪不依不饶缠着我们叫上你一块吃饭,我们有什么办法?”管向童把书捡上来翻了个白眼,“她也是执着,你都说那么绝了还不死心,图什么?”
季横神色淡淡的,是真的不关心,“我怎么知道。”说完又看坐在座位抱着书包听他们讲话的许皎白,“偷听什么呢?”
嗯?
许皎白反应了一下,意识到是在说自己张口想辩解,想一想又觉得季横说得没错,他就是在听他们讲话。
“对不起。”
他一道歉季横就笑了,走过来问:“给你的糖你吃了吗?”他之前问过类似的问题,这一次又得到许皎白同样的回答,“没有。”
“糖呢?”
许皎白从兜里拿出棒棒糖,摊开在手心。季横把手覆上去,在掌心处收拢五指,那种轻盈的痒令许皎白忍不住瑟缩指尖。
“不吃就不给了。”季横开玩笑般说道,真的把糖收回去。
许皎白的目光追过去,眼看他把糖纸剥开,糖放进嘴里。
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去。
季横走出教室,管向童在后面说:“我说你上午去小卖铺买糖干什么,还以为你终于良心发现……你不是不爱吃甜吗?”
季横声音远远响起来,“你哪那么多废话?”
许皎白收拾好书包从教学楼出去,季横就杵在操场上边的栏杆处,嘴里叼着那根荔枝味的棒棒糖。
从季横身边路过,季横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胳膊瞬间被利落地挥开,许皎白那冷淡的表情季横已经免疫了,收回手仍然笑着。
许皎白看着他。
季横也在看他,“抢你糖你都不生气?”
许皎白一开口就暴露了好脾气,“本来就是你给的。”
“不是已经给你了吗?那就是你的。”季横咬着糖柄,往前一步,说不好是一种什么心态,把放在兜里的另外一颗糖扔过去,“这回拿好了。”
许皎白有些慌乱地接到糖,不明白季横是搞哪一出,他抬起头,季横已经迈过栏杆往操场去,背影潇洒。
“季横你干嘛呢?”管向童把球丢过去,“你上午买糖我还以为是给王穗雪的,结果是给许皎白的?”
季横拍着球懒洋洋瞥他一眼,“我为什么给她买糖?”
“……她不是给你送了挺多糖的嘛。”管向童说得没底气,那些糖都不是季横自愿要的,是王穗雪硬塞给季横的,季横不收她就塞在季横的桌堂里。
“关我什么事,说了八百次我不吃糖。”
此时季横嘴里正叼着根棒棒糖,话说得相当没有说服力。
管向童欲言又止,没敢反驳他。
季横扬手投球,球擦着篮筐掉落,他视线转到操场上面的栏杆,许皎白不在那里。
糖被他咬碎咽进肚里,甜得人心里发慌,碎裂的糖渣像玻璃碴一样划过喉咙。
他一向不喜欢吃甜食,因为家里有个盐糖不分的女人,季横童年大部分时间里吃到的都是甜的芹菜、甜的肉和甜的西兰花。
甜的、甜的……
令人作呕的甜味。
季横记得高一体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