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有了,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泣不成声。
三人站在他面前颤抖着话,说不出话。
戚故向前走一步,轻唤了声:“岁岁……”走过去想要碰他。
“别碰我别碰我。”林岁春害怕的躲避,他蜷缩成一团,用手遮住耳朵,“我不是岁岁,我不是……”
沉默半刻,戚故停住了动作,泪湿满面,到最后他们还是全部退了出去,病房里只有微弱的低泣声。
休息一些时日,他们请来了心理医生,诊断出林岁春得了重度抑郁和重度焦急。
经过一段时间的开导,还是没有半分用处。
林岁春还是回到了家,他自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坐到窗台边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为了防止他自杀,房间里安装了监控。
他一整天都在发呆。
吃饭的时候是保姆送上来的。
林岁春吃的很少,匆匆一两口就吃不下了。
他身子也瘦得也快,脸色越来越苍白。
起初他们还请了心理医生过来开导,可是林岁春一声不吭,什么也不说,他就窝在自己家的那块小天地,静静的发呆。
客厅里坐着齐琛他们几人,他们也没有心情吃饭,沉默不语的看着餐盘,感受着窒息又湿闷的气氛。
春节很快到了。
除夕夜时,院子里他们了放烟火,林岁春抬头看着在空中绽放的各色烟火,照亮了整个天空,星火纷纷坠落,林岁春伸出手想去接,可是落到手上的什么也没有。
初一初二他们在厨房包汤圆,满脸都是面粉,做好了一个个圆滚滚里面缠着硬币的汤圆,再叫保姆端上去。
正月一过,江意时隔一个月进入了房间,他穿戴的整整齐齐,走到林岁春身边,他伸出手想碰他一下,林岁春就赶紧退后,垂着眼睛不看他,躲避触碰。
江意脸上神情一僵,他眷恋不舍的注视着林岁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是身份证和银行卡。
江意轻柔的说:“岁岁你别去做傻事了,奶奶不是也说过叫你好好活着吗?你不要辜负奶奶对你的期望好不好?我和齐琛戚故他们商量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出来,声音还是竭力维持的平稳:“你大学不是想起c市读吗?你现在可以去了。你在外面要好好的,要是有人用权势欺负你,你就报出我,或者是齐琛戚故的名字,你不要一直强忍着。”
林岁春一眼也没看他,他定定地望着他手上的身份证。
戚故他们给他收拾了很多行李,装了满满一行李箱,林岁春坐到床边看着自己的身份证,就像个透明人一样,沉默不语。
下午他就买了车票,去c市的。他什么也没拿,连江意给他的银行卡也放在了原地,他戴上奶奶亲手织的围巾坐上了车,
齐琛他们站在暗处,注视着那辆大巴缓缓开走。
只觉得心尖一痛,最重要的一块被深深挖了去。
江意说:”走吧。”
齐琛看着那大巴,没应声,倏地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戚故和江意立刻心领神会的坐了上去。
他们一直跟在大巴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直到到了郊外,戚故低声说:“别追了。”
齐琛满脸泪痕,他哑着嗓子说:“我要看着他到c市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