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刚正用力间,被踢翻桌子,忽然又被提着脚吊了起来,痛得迷糊,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被吊后,腹部剧动,他随着惨叫,大声哀求:“放我下来!求求你,放我下来……我疼啊──啊──”他腹内刚才已经下降的胎儿此时位置扭转,子宫由骨盆处回到腹腔,压得他无法呼吸。“放我下来──求”你……”
顾威已经带着马仔离开。在墙角用力忍痛的夏寒山,开始还怕顾威注意到自己在继续分娩,后来看到这幕倒吊,惊呆了。
等到只剩门外有一个心不在焉的马仔之后,夏寒山咬牙捂着肚子悄悄蹭过去,仔细端详裘刚。裘刚的脸由于脑部充血和巨大的腹痛涨得通红发紫。他的腿和肩膀被缠住吊起来,肚子由于胎动和痛苦而颤抖着。
“救我……”裘刚发出撕裂般的哭喊。夏寒山半趴在地上,看看裘刚的大肚子,摇了摇头。
现在夏寒山的确自身难保。他侧躺在地,一只胳膊撑着上身,一手用力推挤着腹部。挤了一会儿,不见效果,只好重新躺下喘气。
“我要是能很快生下来,就帮你……”他对裘刚说。
夏寒山哆嗦着把上衣脱下来,咬在嘴里,以免自己用力时声音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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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刚被倒吊着,开始还惨叫呼救,一会儿功夫就叫不出来了,因为回落的子宫顶得他不断地呕吐,他边呕边呛咳,没多久就失去知觉。
夏寒山一个人靠着墙边,嘴里塞着衣服,随着腹部每隔几分钟的胀硬发出呜呜的低吟。他觉得右腹格外紧绷,所以拼命用手按着右边,向下推挤。开始他还靠墙半坐,后来后穴坠胀,也就歪倒侧身躺下,努力蜷起大腿,向后用力。后面仍然不断有胎水流出,他时不时地把手伸过去用手指触碰,那里还是紧闭的。
阵痛逐渐密集,他的呻吟也越来越难抑制了,含混地闷哼从嘴里塞着的上衣里泄露出来。他平躺在地上,晃动着发亮的硬腹,来回翻动着身子。过了不知多久,除了臀下的羊水更多,没有什么进展。夏寒山觉得呼吸困难,只好把衣服从嘴里拽出来,哈哈地大口喘气。
下腹的坠胀提醒着他,也许这姿势不利于尽快娩出胎体。夏寒山一手托着腹,一手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刚一站直,他就觉一股温热又忽地涌出。站立对于体力的要求实在太高,阵痛一来,他只能用头抵住墙,双手撑在腹上下压,疼地根本站不住。正痛地想往地上坐,他想到了绑自己那个十字柱。挣扎着扶墙紧走两步,他扑过去抓住了那竖柱子,两只胳膊搭在横柱上,那十字柱就像一个伸直双臂的人,接住了需要直立生产的夏寒山。他身体的重量总算有了些依托。他低头看着自己高耸的腹部,再次闭目用力。“嗯——嗯——”他清晰地感觉到腹中胎儿的下移,心里有了些底。用了几回力,骨盆的裂痛更强了,后腰和臀部感受到强大的压力,几乎令他不能承受。夏寒山再次把衣服塞进齿间撕咬着,唔唔唔地闷叫。
半夜,顾威醒来撒尿,回来对着床边的酒瓶子又灌了几口,想起白天的事儿,暗骂了一声,提溜着酒瓶子出了房门。
那间小屋里油灯昏暗,门口靠着打盹的马仔发现顾威走近,连忙醒醒神站直了笑嘻嘻说:“威哥,您没睡呢。”
顾威没进门就听见了堵在嘴里的闷叫,往里一看,却瞧见十字柱上那大肚男人两只胳膊架在横柱上,手握着竖杆,微曲着两腿,正在低头用力。那嘶声闷叫,正是来自他。
“威哥,你看这人鼻血流了一地,还继续吊么?”马仔看着早已无声无息地裘刚问顾威。顾威这才回头瞅了一眼倒吊的裘刚,作了个手势让把他放下来,裘刚被放下来咚地一声倒地,鼻血流了满脸,人事不知,高隆的大肚子却在落地后晃了一下。顾威看见,又吩咐说:“不用倒了,不过还吊着。……把他大腿扎紧。”
马仔一通忙活着,顾威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夏寒山身上。夏寒山全身赤裸,从头到脚大汗淋漓,臂膀、脖颈、后背、臀部、大腿,都随着他的用力变化着肌肉的形状,再加上那个醒目的大腹,顾威像欣赏健美表演一样看着他汗湿的皮肤在油灯下发着亮,听着他用力时如困兽般的闷吼,心里又火烧火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