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围着转了一圈,越看越是满意,“老头儿,您这东西咋卖?”

老汉撩起盖在面上的草帽,打眼瞥了瞥,“十文钱一只,都是自家养的,瓷实着呢,你若是要的多,八文钱也卖。”,说罢,便打开笼子。

“老头儿,给我挑几只最膘肥体壮的,我这给我媳妇下聘礼呢,可不能小气了。”傅秉渊嘱咐道。

“好嘞。”老汉应得爽快,下手也利落,捏住脖子提溜起来,一把就塞进了早先备好的笼子里。

傅秉渊付了钱,临走时,瞧着笼中两只刚下的小鹅崽子,白绒绒,嫩生生的,小脑袋凑在一起摆弄着,像极了温糯糯的叶湑,他心里一软,当即就向老汉讨要了过来。

提着欢生的小鹅崽子,傅秉渊脑袋里想的都是这一双小东西围着叶湑“嘎嘎”转悠的热闹场面,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想见他的心也愈发迫切。

他加快脚步,将余下的东西置办好。

傅大山在城门口久等,等不来傅秉渊,本打算进城找找去,远远见一身形高大结实的汉子,风风火火地往这边来,仔细一瞧,这肩上扛的,手里提的,都挂得满当当的,看这架势,不像买聘礼的,倒像是上货来了。

他连忙上前搭把手,帮着傅秉渊将东西卸到牛车上,两对鸭鹅,六斤猪肉,两条鲮鱼,再加上零零碎碎的茶叶,酒和干果布匹,垛了满满一车,傅大山一面帮着栓绳子,一面心里暗忖幸好来时把一车柴火送去东家那里,否则可装不下这老些东西。

“大山叔,您帮我相看相看,这聘礼全乎不?”卸完东西,傅秉渊一身轻松,抬袖抹了把面颊上的汗,喘着粗气道。

“哎呦,够了够了,可是不少。”傅大山连连说道,心想这傅小子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瞧着光是置办这些聘礼,就能花去寻常农户好几个月的开销,也就是傅老二家底子厚,能经得起折腾。

傅秉渊不知傅大山所想,他满心眼里盛的都是叶湑,只盼着赶紧回去。

二人坐上板车,一路驱赶着牛车,到村口时,时辰还不算太晚。

因着载的东西太多,傅秉渊借了傅大山的牛车,直直地往叶湑家去,一路上碰见好些下地回来的农户,见他赶着一板车的东西往村西走,都跟着一道儿凑热闹。

这谁能想到,前两天还放话出去,说要退婚的人,今个儿居然要去下聘礼了!

哪知,刚走出去没多久,几个半大小子“呼哧呼哧”地跑来报信,嚷嚷着叶湑同人打起来了。

傅秉渊脸色一变,不等人把话说完,将牛车托付给傅大山,自己翻身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叶家跑去。

不成想,待他火急火燎地赶到时,记忆里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叶湑,竟只身骑在一人的肩头上,一拳接一拳的,直往脸上招呼。

傅秉渊没由来地感觉脸上一阵酸痛,他家夫郎,就..就还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