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淅沥沥, 檐下的小羊角灯放出一团暖蓬蓬的光, 她瞧着院里大水缸的位置,将酒盅搁下,找了把伞去查看水缸里的鱼虾。
月书眼睛如今依旧是不大好,她挽着一只袖子,水里摸了摸,鱼尾扫过腕侧,她慢慢地数。
结果是虾跑完了,鱼还在。
还好还好。
厨房今日打扫过后,明天就能用。她一个人回到屋里,身后乌压压的云里滚过几声响雷,几瞬亮如白昼。
一身湖青衣衫的少女正在屋檐下抖落伞面上的雨珠,却恍惚想起一个人来。
月书夜里床上翻来覆去,头疼死了,扶青在外听到动静,披着衣裳进来,给她倒了杯热水。
“姐姐做噩梦了?”
月书靠在床阑上,捂着半边脸,懊恼道:“我想到一个人,可记不起模样。”
“那就不想了。”
月书心里坠沉沉的,扶青见状便给她留了盏灯,而后将外面的铺盖卷好,今夜陪着她睡。
月书听她叨唠着家里长家里短的事,渐渐地,身旁没了声。
她替睡着的小丫鬟盖好被子,一个人望着梅花承尘发呆。
与此同时,临湖田庄里。
一个少年提着灯在马棚边上守着,今夜暴雨还打雷,马棚里那只才生产不久的小马叫叫嚷嚷,怕得很。
他一面安抚小马,一面望着外面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