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不出字,喉咙里冒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哼声,只是没过一会儿,这几声就像是捅了狗窝似的。
此处姑且不谈,只说另一处朱楼外。
将近子时,值夜的丫鬟都已睡下,正房里的青年男子悄然翻窗离开,停栖在栏杆上的一只灰扑扑鸟儿随他一道。
宋希庭袖着手,绕过曲曲折折的游廊,最后步入一处偏僻之地。
这本是温泉庄子里用来堆积陈年杂物的,不曾好好修缮,平日来往人少,地上只铺着浅浅一层石子,两侧马鞭草高到腰际。
积了一身月色的男人站在月洞门下,事先将红绳串好的小核舟取出,这与从月书那儿抢的小核舟比不知精致精致了多少倍。
慢慢走到门前,宋希庭想了想,先去推窗。
他知晓月书的作息,如今虽是子时,想着她指不定在看什么书,亦或是喝什么酒。
只是窗户轻轻推开半爿,屋里莫名燥热。
宋希庭视线逡巡着,半晌,目光凝住,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得一干二净。
架子床上纱帐落得严严实实,不曾透出一丝缝隙,一团人影模糊且不说,隐隐还有旁的声音。
他往下看,蓦地像是被针刺了眼,当地猛地推开窗,利索地翻了进去,连正门都懒得踹。
“倒不曾想到。”面色阴沉的青年一把掀开帘帐,暖意扑面,他冷笑着,待看清眼前之景,后半句话如鲠在喉。
“是你。”
极俊秀的少年微微喘着气,眼含春意,节骨分明的手还紧扣着少女的腰身,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亲密的毫无间隙。
宋希庭瞧得是眉头直跳,想到溪边意外道的话语,更是太阳穴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