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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庭抬眼,不说话,却是将她翻了个面。

背脊上的红淤更显多,被水泡热的肌肤微微泛着粉,就像是一袭粉腻的丝绸上绣了大片的桃花。

他看得胸闷气短,一面用力搓洗,一面压抑着某些戾气,低声问道:“你对所有男子都如我这般,从不防备么?”

月书扶着额,脑袋还是昏沉,闻言倒是答了一句“防不胜防”。

她方才已经低着头,把该看的都看一边,随后掬水洗了把脸,水烫到嘴上跟手上的小口子,刺痛着神经。

原来之前并非是错觉。

她心里莫名涌起一丝空虚感,此外,就是铺天盖地的羞耻。

看着月书纠结的动静,宋希庭从后拉住那双手,可月书早已把头发揉成了鸡窝。

“你……不用这样。”

他低着头,轻声道:“没人知道今夜出了什么事。”

他温热潮湿的胸膛贴着背脊,月书没敢动,或许是想起梦里涌现的一幕幕,她盯着水面上破碎的倒影,手指反扣在了他的手背上。

宋希庭半阖着眼,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

积淤太多在心里的恨意微微散了一二,他笑问道:“你也会害羞?”

月书一惊,脸上发红,连指尖都在颤,只是没等她回过头,宋希庭已俯下身。笑起来极温和的男人捧着少女半边脸,趁她没敢出声,抢先吻住她红肿的唇。

风吹帘幕,不远处掉落一盏灯。

未几,有人将其捡起。

皎皎流光,寒白似雪,温掌事攥紧手中的竹柄,走到无人处,气得头撞上了墙,路也未曾仔细看清。

——

第二日,天蒙蒙亮,石马村外两个少年走到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