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希庭跟他实则是个半斤八两,只是少年怀里还抱着月书,到底放不开手脚, 最终被他丢了出去。
“你滚得越远越好,若我明日算账算到了你头上,你可得仔细着些。”
宋希庭喘了几口气,面上还有几道划痕, 厢门外, 李休宁掸了掸袖袍爬起来,眼里情绪不明。
“殿下今夜来此, 跟我又岂是两类人?”
“放屁。”屋里的男人冷冷瞥了他一眼, “跟我比,你配么。”
他便是再下作, 在女人身上也绝不会如此。
当日溪边那些话,不过是风月楼里常谈的东西,自己随口一说,谁知晓他面上虽是恼羞成怒, 实则已经记在了心里。
宋希庭见他还不愿罢休, 已懒得与他动手。
嘭——
一身寒意的男人猛地把门合上, 门外月光照到脚边,初涉禁事的少年失魂落魄,却又耿耿于怀, 三步一回头, 直至院门, 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依稀显出几许慌乱来。
——
温泉池里,热气氤氲,昏睡了两个时辰的月书勉勉强强睁开眼。
周身都陷在热烫的水波中,她望着朦朦水汽,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上天堂了。
“醒了?”
身后响起宋希庭的声音,她缓缓扭过头。
半边烛火明亮的温泉池子里,她肩上不时有热水流落。
穿着一身单薄衣裳的青年略显疲惫,一头乌发草草绾起,像是跟人打过一架,面上还有几处伤痕。
他舀着热水擦洗月书身上的斑痕,眉眼之间,隐隐约约浮出一抹恨意。
“嘶——”
月书疼得皱眉,一巴掌呼过去怒道:“是杀猪还是拔毛?你用得着使这么大力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