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说,姑娘嫁到王府里做夫人,日后要谨言慎行,还好院里人都被殿下带出去了,没什么人听见。”
“那些小姐夫人今儿就是专门来瞧笑话的,其实今儿要忍一忍就好了。”
月书摇头:“我不信。”
她打了个哈欠接着道:“别人打心眼瞧不起我,岂是忍一忍就能博个好名声。”
汝安一时语塞。
月书等头发干了就爬到床上睡觉,望着四周明亮烛火,她等汝安出去了,一一吹灭。
什么灯明长夜,白头到老,去他妈的。
今日好一番折腾,月书酒后入睡极快,朦胧中不知是何时辰,身边似乎陷了一块。
从外回来的青年沐浴之后重新点燃了案头的红烛,望着床里侧睡死过去的少女,他拾起剪子,悄悄剪去了她一段尾发。
两段红绳缠起的头发都被放入并蒂莲的玉簪色荷包中,宋希庭置在枕下,借着红烛光,他瞧见承尘上似有无数的愁思,一点一点打成结,将心牢牢与将来的不可知拴在一起。
与宣州的时候不同,今夜宋希庭规规矩矩。
但一张大床,月书几乎占据了大半,梦里也不知是在做什么,翻来覆去,最后身上将他紧紧抱住了。
宋希庭:“……”
“夫、夫——”
听到女孩模糊的声音,与她同床共枕的青年心慢慢提起,生出一丝期待来。
他望着月书闷红的脸,喉结微动,仔细去听她说的梦话,结果她大喊了声:
“扶青!”
梦里月书见到了久违的小丫鬟扶青,只是她脸上多了道刀疤,整个人像抽条的柳枝,又瘦又弱,正在水上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