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层身份在,郑茵兮自然不会同旁人一样能被随意打发了,且郑茵兮长的也算不错,郑氏这才动了这个心思。
何氏现在只觉得一身冷汗,也幸得沈秋河生了她这个嫂嫂的气,没有在言语上袒护,若是真跟这女子有所纠缠,前程尽毁!
不说圣上赐婚,沈秋河不能不顾忌皇家颜面,跟旁的女子纠缠本就忌讳。
再看看郑茵兮的出生,不说她没什么背景,单单就这个没出孝期,就是大忌讳。
沈秋河如若跟戴孝的女子,纠缠在一起,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了,那唾沫都得能掩死沈秋河。
更何况,御史台还有侯府的女婿,若是不将沈秋河参下来,自不会罢休!
本来,以为不过是少年风流的小事,却不想步步祸端。
简直可笑,荒唐!
郑氏的心凉了下来,“母亲,这,这是侯府送来的,她,她必然是存了挑拨的心思。”
何氏看郑氏还在狡辩,何氏冷笑了一声,“既如此,那就让秋河去查。”
既然郑氏不相信顾氏,那就交给大理寺,大理寺的人肯定不会诓骗她!
话说到这份上,郑氏不由的落泪,“母亲恕罪,儿媳一时糊涂,母亲愿打愿骂儿媳也绝无二话。”
“一时糊涂?”何氏哼了一声,“你的心思,我难道不清楚吗?”
郑氏嫁的是世子,世子去了理应崇远顶起国公府,可偏生圣上给拦着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沈秋河本来就优秀,不比他兄长差,京城人人尽皆知。
当时圣上这般言语,沈秋河也想过直接装作纨绔子弟,待崇远长大名正言顺的承袭国公位。可是仔细想来又不合适,国公府俩寡妇,再加上一个贪图享乐的,如何在京城立足?不得被人欺负了?
再则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已经去,何氏怎么舍得让老二也一辈子碌碌无为的蹉跎?
沈秋河始终不欠兄长的,让沈秋河赔上一辈子,对他而言也不公平。
便由何氏做主,让沈秋河在朝堂立足,谋求高位前程,可是永不跟崇远争。将来圣上再提,沈秋河永远还是那句话,国公的位置是长房的。
只要沈崇远不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个荣耀便跑不了。
即便如此,郑氏心里也不踏实,这些何氏都懂。
再加上郑氏没有娘家支撑,瞧着沈秋河要迎娶侯府贵女,心里更忐忑,便是在乔故心来府里的时候,言语中皆是试探。
何氏看在眼里却也没多说什么,郑氏可怜理应让着她。
再后来,沈秋河得势,虽说退了侯府的亲事,可郑氏也害怕沈秋河再结贵女,想着法的往沈秋河跟前塞人,为的就是二房出来个庶长子。
即便后来二房有嫡出,那也是次子,比不得长房嫡长孙的身份。
何氏也是女人,理解郑氏的心情,一直以来她都包容何氏的过错,甚至也有这意思,让沈秋河看在兄长的面上,委屈委屈。
也想好了,将来老二家的进门,她也不会多亲近,肯定是会偏袒郑氏的。
可如今,何氏心里发寒了,你就算从这个心思,就不能挑挑人,寻了这么一个戴孝的,这是要害死谁?
“母亲,儿媳知错了,儿媳真的知错了。”郑氏此刻想不出理由辩解,只能一个劲的磕头。
何氏缓缓的闭上眼睛,让人扶着自己坐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乏,“将那人打发走,以后你就在家里多操心操心崇远的事,家里旁的事,我会看着的。”
声音软软的,却是直接挑明了,要夺走郑氏的掌家权利。
以后,就在这四方院子里,安心自省。
郑氏跌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看着何氏,她不怕被夺走掌家的权利,而是害怕等沈秋河成亲,何氏直接将这权利给了乔故心。
她知道何氏的性子,丈夫长子去世,根本就没有心思管这些俗事,这权利迟早是要外交。
可现在郑氏不敢争这一时长短,“谢母亲宽恕,儿媳糊涂近来会在夫君灵前忏悔,是儿媳对不起他。母亲您现在病着,儿媳只求您,保重身体。”
头重重的扣下,说的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