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司徒意将膏药罐子抱在怀里。
“等会儿。”时语冰摸摸袖子,掏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拍到司徒意掌心,“按照上面写的涂抹。”
司徒意摊开纸仔细阅了一番后确认道,“是早中晚各抹一次,忌辛辣酱油。”
“对,我的字不好,你竟也看得懂。”
“娘娘的字比奴才的字好多了,奴才自小读书就不好。”
萧叙在御书房用了晚膳,徒步来到琴瑟殿,天色渐暗,司理随驾,四个宫女提着宫灯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其他宫女太监,浩浩荡荡一行人。
远远地,琴瑟殿后门口挂着亮堂堂的宫灯,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得四周的一切静谧美好。
两个身影一高一低,低的那个身影绰约娉婷,身着粉霞色纱裙立在门框边上,月华之下周身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亮,巧笑倩兮,神采夺目,说话间还抬手去撩开对面男子的额发。
男人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两人热络络的,就差没牵手了,若是在宫外头,还当是新婚情热的夫妻。
时语冰还要与司徒意说话,缓缓靠近的光亮引得她侧过头。皇帝突然出现,打得她措手不及,慌忙跪下行礼,司徒意亦是如此,两人整齐地跪在皇帝面前。
前不久皇帝给怡郡王家的嫡女赐婚,大婚次日夫妇俩进宫谢恩,也是这般挨着跪在他面前,齐声说着参见陛下。
萧叙神色凛然,宫里没有规定妃嫔不能同侍卫说话,司律不在,司理并不懂得揣度圣意,此时此刻的苍穹之下,无人能体会到皇帝此刻的心绪波动。
“这罐子装的是什么啊?”萧叙随口问了声,听着并未有丝毫怒意。
“回禀陛下,是贤妃娘娘赐下的祛疤膏药。”司徒意回禀道。
皇帝哂笑一声,“这么一大罐,朕还当是酒。宫门将下钥了,你还不快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