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假,欢喜也是假。她似乎习惯了他的逗弄,可比起从前那般的挫败感,她此时此刻难过得想大哭一场。
想来这也是他的圈套,叫她喜欢他,又亲手将她的喜欢碾碎。
时语冰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此时坐在这座精美绝伦的宫殿之内,一种莫名的痛感在心间炸裂开来。
韦如是先斩后奏,叫人撤走了琴瑟殿的宫人,时近子时赶到了御书房。
跨入殿中,远远地瞧见萧叙正在御案前临摹古画。天渐回暖,他身着褐色软烟罗寝衣,雅然而立,温润如玉。
“今日丽嫔来臣妾面前哭诉,说陛下厚此薄彼。”
“朕如何薄待她了?”
“臣妾询问之下才知是这几日贤妃病重,陛下着人照料。”
萧叙闻言,直起腰身。
“臣妾下午询问张御医,得知贤妃已经痊愈。”韦如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皇帝。
萧叙波澜不惊,神色如常,显然并未因她所为而有丝毫的动怒。
“贤妃还在禁足当中,臣妾便又撤了琴瑟殿的宫人。”她走近御案赏皇帝的画作,“陛下不会怪臣妾善做主张吧?”
萧叙微微垂首收敛了神色,抬手蘸墨下笔,“她既已经痊愈,理当如此。”
“还有,臣妾想叫青澜她来紫宸殿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