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观言看着卧床的顾仪,她脸色苍白,像随时会熄灭的火焰,脆弱得令人害怕她的陨落。
他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上头的话,说完有些后悔,他没有立场劝长公主为长远计,突然的劝慰显得没有分寸感。
他低下了头,不敢看人。
“多谢岑卿了,本宫不便起身,还请见谅。”顾仪笑盈盈地开口。
“本宫有桩事想交给你,不知岑卿意下如何”
“殿下说便是,臣定全力以赴。”他回答得坚定,眼神也坚定。
“回京后也该论功了,本身外调便该提一阶,禺山太守,你可愿接”
顾仪收敛了笑意,神色凝重。她试图望进对面人的心里,看清他所想。
随后听见清朗的男声,沉着接令。
“承殿下所托,万死不辞。”
岑观言拱手行礼,应承了下来。
他有私心,在旁观者苏复的点醒下蔓延得更广,只是不必开口,不必在意。
他从寒窗苦读里走来,与那人隔得太远,所有的心思太重,不过给那人徒增困扰。
云端问仙,本不必强求,但行所行之事,不问远近。
禺山是大宁与羌人离得最近的州郡,是大宁的边防。若禺山破,羌人的骑兵将冲入大宁,肆意劫掠。
他必须守住,不论公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