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观言依旧平静,“同姨不必试探我,若你有害大宁、害百姓之心,我才会想知道问题的答案。目前没有,我又何必追问旁人的秘密?”
日头升到了最顶端,灼热地照耀着大地。
羌人突然发疯似的,几乎不要命地猛攻着城楼,城内的箭矢也用尽了,金汁和火攻也挡不住敌人猛烈的攻势,他们先前还会在战友死时有一瞬的停顿,如今只是一具冲锋的木偶,没有一丝的波澜。
局势剑拔弩张,禺山危在旦夕。
瞭望的士兵吹起了号角,呼喊着守城的将士们拼死一搏。岑观言也抽出了一柄剑,横在胸前,时刻注意着即将被冲破的城门。
方郡守已经下了城墙,守在将破的城门口,手中利剑随时准备出鞘。
用于杀敌,也用于自尽。
忽而,有更大的号角声响起。
负责侦查远处敌情的士卒以为自己被正午的日光晃了眼,才虚构出远处奔腾而来的军队,其中有“宁”字旗飘扬。
他揉了揉眼睛,惊觉这不是幻觉,以平生最大的声音喊叫着:
“援军来了!”
援军离得越近,号角声越大,原本已有些颓败的禺山守军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武器捅进敌人的胸膛。
岑观言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剑,与方郡守一同指挥着,让城内守军与城外将羌人阵营包围的援军里应外合,战局很快被扭转过来。
临涂释比心下明白大势已去,依旧不肯放下手中的武器,指挥着向左突击。
随后,他素来最忠心的随从,用一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