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观言浑然未觉,很快想起了这几日入口的饮食,沉思片刻道:“那日与夏嵩密谈时饮了他一杯茶。”
他的表情有些虚,躲避着面前人的视线。
顾仪戳穿他:“君正, 你是懂药理的。”
岑观言点了点头:“是我大意了, 没想到夏嵩会在茶水里下毒。”
实则是没有选择。
夏嵩太过多疑,若有半分迟疑, 夏嵩都会怀疑他的动机。只有将茶饮尽, 夏嵩才会放心地相信一切都在掌控中, 包括岑观言的命。
奈何岑观言对正统文人嗤之以鼻的百家杂识都有涉猎, 在容州又曾被下毒过, 已有警醒, 只略微一闻,便知道其中有蹊跷。
可他只能喝下那杯茶, 去完成既定的计划。
“算了。”
顾仪无奈地叹气, 挽上岑观言的手臂。
“出去说话吧。流枫郡铁矿一事还待解决,该忙活起来了。”
府衙正厅已换了人,沈家的家将和随行的侍卫暂时替换了原来的守卫,沈期暂代黎州知州一职, 坐在主位上等人到齐。
顾仪安然落座在右侧的首位, 岑观言随她坐在一起。
“殿下,这是从夏嵩卧室中搜出的书信, 用语隐晦,多用代词,语义有些模糊。”
沈期递来一叠书信,黄纸信封中装着上好的宣纸,墨迹清晰,粗看去都是说些产业、铺子之类的家事,落款都是账房先生。
“家中商铺近来日进三斗,有盗匪之祸,伙计死伤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