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连考九天,每三天才放假一次。
考生自然难过,考生家长也未必好得到哪儿去,光是担心考生在考场到底过得怎样、考得如何,就能忐忑不安好几天。
韩夫人担心季戈,特意来林家陪她几天。
但等她发现季戈不但将林家上下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一个人也能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反倒川宁侯府离了自己一团糟后,便干脆回了川宁侯府。
她和季世文吐槽女儿:“咱们以后可以彻底撒开手了,女儿比我们会过日子多了。”
想着在林家吃到的各色美食,韩夫人仍有些回味。
季世文只觉得羡慕:“淮哥儿怎么还不回来?我也想去乖女家中做客。”
韩夫人白了他一眼,干脆回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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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三天就要到考场外接人外,季戈生活一如往常。等到考试结束这日,季戈早早便乘着马车来到了考场门前,等了没一会儿便见林淮从考场走了出来。
季戈立刻从马车出来。
她本想上前搀扶林淮,却见他即使已经脚步虚浮,也仍旧身形挺直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于是干脆留在了马车边儿上,没有上前。
有人好奇地朝着季戈的方向看了过来。
不止为美貌,还有她的身份。
汉人女子可不敢独自出门,更不会随意抛头露面,能这般坦然出现在街上的,多半是旗人女子。
但旗人有太多入仕的渠道,对科举这又苦又累还不一定能出成果的办法还真不太看得上眼,从大清入关到如今,旗人进士也就那么小猫三两只而已。
愿意寒窗苦读十几年,以科举出仕的,更多还是汉人。
所以看到季戈,众人难免惊讶。
林淮走到马车前,正欲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季戈一把将人抓住:“通言,快帮我将爷送上马车!”
通言见林淮晕倒本吓了一跳,是以听到季戈吩咐后下意识便听命行事,不敢有意思耽搁。
等将林淮送到马车上,季戈跳了上去:“赶紧去附近的医馆!”
通言不敢耽误,立刻驱车朝着医馆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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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未发现,考场附近的酒楼上正坐着好些个系了黄带子的男人,此时正一脸好奇地盯着是他们马车的背影看。
其中一人问道:“那名女子便是川宁侯的独女?”
另一人颔首回答:“是她。”
“不是说季家人个个五大三粗?她竟生得这样貌美,可惜了……”
“大哥这话何意?”
“啧,若非川宁侯在选秀前便找汗阿玛求了免选的恩典,她说不准就是爷的福晋了。”
大阿哥胤褆的嫡福晋因接连生产,在生下唯一的儿子后难产没了性命。如今已过去许多年,胤褆却一直没有娶继福晋,若川宁侯当初没求免选,诸位皇子当中,他还真是最有可能将人娶回家的人。
不过……
“大哥说笑了,川宁侯疼爱女儿是出了名的,怎可能同意女儿一进门就给人做后妈?”
“你这小子……”
“大哥别恼,此女背后站了那么多的武将,若真参加选秀不是入了后宫,也是太子的人,万没有做你继福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