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远和林予礼先在家祭了林氏先祖后,带大病初愈的江嘉鱼去寒山寺祭奠江氏一族。
林伯远定了一场法事超度江氏族人,木鱼诵经声回荡在大殿之内。
经历过穿越,见过古梅树,江嘉鱼早已经从坚定的无神论者彻底转变成铁杆有神论者,她无比规矩地跪在蒲团上,对着宝相庄严的菩萨祈愿:一愿江氏一族往生极乐;二愿那一头的父母妹妹健康喜乐;三愿自己一觉醒来已穿回去;四愿回不去便让自己的人生能自己做主。
愿望有点多,不大好意思的江嘉鱼虔诚地拜了又拜,希望菩萨能大发慈悲显显灵。
法事结束后,林伯远对林予礼和江嘉鱼道:“我要去找觉明大和尚唠嗑,文长你带淼淼四处转转。”林伯远交游广阔,三教九流都有他的朋友,连寒山寺的大和尚都没放过。
林伯远拍了拍林予礼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两孩子虽然共处一个屋檐下,然而接触并不多。这可不行,他们是要做夫妻的,成婚前培养出感情总比成婚后好。
林予礼垂了垂眼睑,不是他不想和淼淼培养感情,而是淼淼面对他时,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羞涩扭捏,当他试图以未婚夫对未婚妻的目光看待,就会冒出难以描绘的尴尬和罪恶感。
无知是福的江嘉鱼兴致勃勃参观寒山寺,旁边还有人帅声动听的林予礼当解脱,各种典故信手拈来,是个相当合格的导游了。
走到一半,人有三急的江嘉鱼道:“表哥,我去更衣。”
林予礼颔首:“我在这里等你。”
江嘉鱼转身离开,桔梗忍冬跟上。
李老夫人也在寒山寺内上香,她要和主持论经,遂打发李锦容出去转转,小姑娘家家还是少听这些为妙,免得冷了性情。这三年下来,原本开朗明媚的孙女越来越清冷,李老夫人可不想她哪天被佛祖点化渡了去。
李锦容无奈退出去,带着婢女在寺内漫无目的闲逛,这一逛就和坐在凉亭内等江嘉鱼的林予礼撞了个面对面。
猝不及防之下,两人俱是愣了愣。
林予礼率先站了起来,尽量稳住语气里的平静:“来上香?”
“陪我祖母过来。”李锦容面容平静语气疏离,随口道,“你呢?”
林予礼静默了一瞬,才道:“陪表妹来祭奠江氏族人。”
李锦容略弯了弯唇角,理当如此的:“我去别处转转。”说罢,人已经转身,既已决定放下,那就没必要再产生任何联系,对谁都好。
一抹萧瑟爬上林予礼的面庞,他伫立在那儿,久久没有动弹。
月亮门后的江嘉鱼蹑手蹑脚往后退,退出去老远才敢大声喘气,虽然只有简简单单四句话,但是只要不眼瞎心盲,都能察觉到林予礼和李锦容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
“这两个人明显有情况,可没能在一起,”江嘉鱼刮了刮下巴,分析,“是李家不同意吗?”说话间江嘉鱼发现桔梗忍冬神色复杂,像是愤怒又像是震惊,她惊奇,“你们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满腔震怒的桔梗愕然回望江嘉鱼:“郡君您怎么不生气,大公子他可是您的未婚夫!”
未婚夫?
未婚夫!
江嘉鱼如遭雷劈,他喵的:“我有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