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江嘉鱼彷佛被气得狠了,气到话都说不利索。
情形一下子完全和之前掉了个个,占据上风的变成窦凤仙,来不及细想,只觉得扬眉吐气的窦凤仙立刻骂不停口,句句带脏,不堪入耳。
听到动静快步赶来的崔善月怒喝一声:“窦凤仙,你干嘛!”
窦凤仙之前那样大呼小叫,就算这里再僻静人少,那也是在崔府内,怎么可能没人听见,这不就把崔善月招来了。
来的除了崔善月还有七八个云鬓花颜的年轻姑娘,有一个是一个或震惊或鄙夷地看着面目扭曲的窦凤仙。
脑袋发热的窦凤仙一个激灵,理智渐渐回笼,终于意识到自己着了江嘉鱼的道,瞪向江嘉鱼的眼神变得凶狠至极。怪不得她突然变了嘴脸,原来她早就发现崔善月一行人,故意装老实,衬出自己恶毒。
江嘉鱼稳稳拿捏着白莲气质,面孔雪白身体轻轻颤抖,当真是我见犹怜。
崔善月立刻上前挡在她面前:“你别怕,我在这里,她不敢把你怎么样。”安抚完人,崔善月冷冷看向窦凤仙,“在我府上辱骂我请来的贵客,窦凤仙,你眼里还有我吗?”
江嘉鱼看看神色凛然的崔善月,有点被感动到,这小姑娘之前还看她不顺眼,这会儿倒是为她出起头来。
窦凤仙恨得几欲吐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们不要被她骗了,她这都是装的,你们别看她现在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其实她就是个淫|娃荡|妇,她竟然在这里和陆洲偷情!”
江嘉鱼泫然欲泣:“她胡说,不是这样的,陆将军的确来过凉亭这里,不过我们根本没碰上面。”
“她撒谎!”窦凤仙高声打断,恨不得生出十张八张嘴让所有人都相信她说的才是真的,“他们在偷情,她亲口承认的,不然她怎么会在这里!”
江嘉鱼涨红了脸,彷佛遭遇奇耻大辱:“谁会承认这种事情。”
可不就是这个理,崔善月皱皱眉,没好气对窦凤仙道:“你别插嘴,是是非非我们听得见看得见。”不说其他,单说她们过来时,窦凤仙面目狰狞满口脏话,而江嘉鱼被骂得瑟瑟发抖毫无反击之力,加上一人风评,姑娘们心中天平早有倾向。
望着明显偏向于江嘉鱼的崔善月等人,窦凤仙又怒又恐,声嘶力竭:“你们被她骗了,被她骗了!”
江嘉鱼瞄瞄神情濒临崩溃的窦凤仙,觉得她快怀疑人生了,很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看了一眼崔善月,解释:“我是好奇之下跟着一只狸花猫跑来。”
崔善月立刻想起之前她对那只狸花猫好奇的很,追着猫跑也在情理之中,失笑:“还真让你遇上了。”
江嘉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追到,我便要离开。好巧不巧她来了,一上来就威胁陆将军救她父亲,不然她就一直纠缠陆将军,还要让长辈施压,逼陆将军娶她。”
顿时在场姑娘们看向窦凤仙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谁不知道窦凤仙追着陆洲跑,还有窦家那点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个姑娘道:“我之前听着隐隐约约是有人喊了一声陆将军的名字!”
“就是窦凤仙的声音。”
“还挺凄厉!”
“……”
芒刺在背的窦凤仙色厉内荏:“她胡说!绝没有的事!”
崔善月诘问:“那你喊什么喊,我都听见了,就是你的声音。”
窦凤仙急中生智:“我发现他们的奸情才一时失态。”
“你休要血口喷人,”江嘉鱼怒斥一声,举起手赌咒发誓,“我若是和陆将军有不可告人之事,便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窦凤仙,你敢发誓说你没威胁陆将军救你父亲吗?”
起誓这种事在江嘉鱼这里没那么神圣且她心不虚自然敢,可窦凤仙哪里敢,她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嘉鱼,想不明白她怎么敢,就不怕遭报应吗?是的了,她如此寡廉鲜耻,怎么会怕报应。要是有报应,早就一个雷劈死她,岂容她道貌岸然站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
“陆将军没理她便走了,我也想离开,哪想被她发现,她就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竟然污蔑我和陆将军……”江嘉鱼羞愤欲绝,“我有婚约在身,岂会做这种无礼之事。何况陆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更不可能!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陆将军对证。”
窦凤仙气了个倒仰:“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够了,窦凤仙!”崔善月再是听不下去,喝断她,“陆将军的为人我们都清楚,江郡君身为武安公之后,我们也相信她不是无礼之人。倒是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清楚的很。你不敢发誓不正是说明江郡君说的都是真的,你威胁陆将军救你父亲,没达成目的就迁怒江郡君。别见到哪个姑娘出现在陆将军附近,就往风月之事上想,你自己满脑子见不得人的事,就觉得谁都跟你一样。”
“就是,陆将军这样的大丈夫怎么可能做那种下三滥的事。”
“陆将军才不会喜欢有婚约之人。”
“便是真的喜欢,陆将军也会堂堂正正地抢,才不会偷偷摸摸地来。”
堂堂正正地抢?江嘉鱼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都抢了还能堂堂正正,小姑娘你的滤镜不是一般的厚。
最后还是崔善月把话题扭了回来,瞪着窦凤仙:“污蔑人你也编个好点的借口,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恶意中伤陆将军和江郡君的名誉。”
窦凤仙胸膛剧烈起伏了下,额头脖颈纷纷暴起青筋,忽见江嘉鱼冲着她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眼露讥诮。那口恶气送不出去,直顶天灵盖,顶的她气血攻心眼前发黑,整个人往后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