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高喊:“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一群大男人嗓门也大,闹起来真让人头疼。

牧原白不胜酒力,酒过三巡就回了房,从衣襟里摸出纸条看它在烛火下慢慢化为灰烬,忽然看见天空中飘着细碎的雪,不知怎的,他又提着一壶酒上了屋顶。

头顶月光晃晃又渐渐隐进云层里,院内梅花独开,渐渐也没了颜色。

他叹了口气,突然有人抢走他手里的酒,牧原白不知刘会元何时发现他的,问他上屋顶作甚?

刘会元反问他:“你不是歇了吗,上来又作甚?”

把酒还给他,笑了,“莫不是今日陛下真带了个郡主来?”

牧原白横了他一眼,“我怎瞧着你幸灾乐祸的很。”

刘会元说:“咱们都是穷苦出身,这等美事放在寻常人家是高攀,你怎的还瞧不上,莫不是心里有人了?”

牧原白不说话,雪簌簌下着,不会儿就白了头。

刘会元愣了:“真有?我怎不知?”

“要你知?”

“啧,这不奇怪嘛!”刘会元说:“咱俩一同当的兵,你身上有几块疤我都知道,但你要说你心里装了个女人,那我可真没看出来。同在军营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跟哪家女子打过照面啊?”

牧原白把酒递他,声音淡淡,惆怅的很,“十岁那年,我卖身为奴,有家商贾小姐买了我,替我葬了双亲,我说这辈子要为她当牛做马的。后来她一家被匪寇掠杀,她被匪寇捋走卖去青楼,我侥幸逃过一劫,跟去青楼打杂,守着她。”

刘会元哑然,知晓他无亲无故,有个前主,却不想还有这样一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