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今荣耀在身,养个小姐不在话下,怎不去接她回来?”

牧原白默了默,不是不去接,是去晚了。

他入军营第一年,一有空闲就带着钱去见卿如安,满心欢喜地说:“卿卿,你再等等,我很快就能凑齐赎金了。”

她坐在香雾缭绕的屋子里,衣裳半敞,恹恹地说:“你回去吧。”

牧原白放下银子走了。

他入军营第二年,当了百夫长,俸禄涨了一番,去哪也有人巴结了。

可她的房门对他紧闭,隔着一扇门让他滚。

于是他在的那几日,她的门前无客,她也不见他。

他入军营第三年,成了副将,有好事的人听闻他流连烟花柳巷,找来娼妓供他解闷,他不看一眼,带着赎金去找卿如安解释,她递来一张纸,约他去城外的庙里祈福。

他满心欢喜,早早准备妥当,出城那天还是出意外了。

一帮刺客从天而降,庙里一片血光。

卿如安与他分散,等他再找到她时,只见她握着一把滴血的短刀,神情冷漠地看着他,她脚下躺着一个与她很像的女子,胸前淌着血,已经没了气息。

牧原白立即反应过来,拿走她的短刀,替她擦去血迹,粗粝的手抖个不停,犹如他在战场第一次杀人,温热的血液溅他一脸,心里一阵湿黏。

他又很冷静地说:“不要怕,有我在。”

他要带她走,卿如安却拉住他,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不能把她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