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施坦因看着整面血迹图在当中洞开的缺口,缺口中露出来的是犹如活物肺脏在大口喘息的机括,脸色阴郁得如同青灰色的积雨云,随时都能拧出水来。
末了他还是缓缓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缩在座椅上,懒得去看后头如坐针毡的芬格尔。
芬格尔大气都不敢喘也没了满嘴跑火车的烂话,而许朝歌和楚子航一位是假哑巴一位是真冰山,坐在一起相顾无言。
于是整个灰狗巴士里只有小胖子放着的音乐满车厢地响,放的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oon river》。
“oon river, wider than a ile
i' crossg you style so day
oh, drea aker, you heart
eaker
……”
奥黛丽?赫本的声线在明媚的阳光中浮动,模糊而动人,真的犹如一条清丽的月亮河。
许朝歌没由来地困倦了,于是他闭上了双眼,放松身体让自己堕入了这条月亮河中。
这是无天无地无始无终之所,背景是浩瀚的无垠星海兜转不停,面前的是静静流淌、如同流淌向世界尽头的小河。不时有星辰落入河水中,发出“咕咚”的脆响。
他举目茫然四顾,但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你的名字?”长长的孤寂之后,忽然有人轻声问。
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在其中的粼粼星光都破碎了,似乎是有人从河流那边正涉水过来询问他的名字。
“许朝歌。”他回答说。
“不,不是这个。”那声音急切地试图纠正他,“我们曾经有着另一个名字。这名字落在山峰上,山峰便崩塌;这名字落在河流中,河流便断流;这名字落在尘世间,尘世便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