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聒噪!”似乎是大段的排比渲染让他厌烦了,他失去了素日的淡然,转而走入面前的河流中,捂着耳朵大声向四方疾呼,吞没了无数星辰的河水却只能堪堪没过他的脚踝。
“刻于命运中名字是不会被遗忘的,只是你暂时想要逃避。但逃避是不可能的,纵然你将自己剖心剔骨。”那声音最后说,“当大河再次沸腾,当山脉再次起舞,当海洋再次冻结,当天穹再次倾颓。我们必将从长眠中归来。到时候你会将一切记起。”
于是星海燃尽,河水干涸,无边的黑暗向着他压倒过来。
在天塌地陷四面皆绝的最后时刻,忽然有人在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座位上的许朝歌猛然睁开了眼睛。阳光温暖了他的身体,好像某个人曾经拥抱过他所带来的体温。
许朝歌仿佛在长夜的一梦中惊醒,然而灰狗巴士的音响中放着的还是那一首《oon river》,时长两分零三秒的歌曲此时才堪堪唱到尾声,那位大众情人的声音依旧婉转如黄鹂:
“……
we're after the sa rabow's end,
waitg 'round the bend
y huckleberry friend,
oon river, and ”
好像一切只在呼吸之间,又好像过去了千万年。
“你怎么了?”身旁的楚子航问。
许朝歌揉了揉额角向他打了串手语:“有点累了。”
“睡一觉吧。”楚子航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很贴心地给许朝歌空出了更多的位置。
点了点头的许朝歌缓缓平躺下来,灰狗巴士转过一个山弯,阳光正好透过车窗落在他的脸上,能够看到远处半山腰上庄严的古堡尖顶在早春的阳光与微风中静默伫立。
他的眼瞳里闪烁着让人惊叹的金黄。
而在许朝歌看不到的古堡某个窗户后面,登高远望的老人胸口簪着一朵白玫瑰,他正对着太阳举起了右手,手掌中淡金色的铭牌反射着温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