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桧谄笑道:“多谢侯爷夸奖!侯爷有所不知,这味药可是咱们板桥店独有!七八年前,板桥庄子来了一伙水匪,庄上的大户组织人手缉拿,靠的就是这味药!
会制这味药的老郎中几年前死了,儿子不成器,没有继承他的医术,把老父亲配制好的几位药拿出来售卖
小人与他相识,就把剩余的强人倒全都买下,打算将来防身用”
潘美斜瞅着他:“防身?呸!我看是想迷倒几个姑娘当采花贼吧!”
查桧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朱秀瞥了他一眼,这小子顶多有色心没色胆。
周仝听见朱秀的声音,努力睁眼望去,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样,惊怒大喝:“果然是你们!”
周仝拼命使出全力,挥刀朝朱秀砍去。
潘美夺步上前,一掌击中他的胸口,轻而易举地卸掉他手中兵器。
周仝摔倒在地,捂住胸口悲愤地道:“自从上船,所有入口的饮水,全都是我手下人负责操持,为何还会中了你等暗下的蒙汗药?”
朱秀嬉笑道:“周护军行事谨慎,上船还不忘自带清水。不过你们自备清水,却忘了准备烧水的器具。”
周仝无语瞪大眼,厉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可知得罪了周家,会是何下场?”
潘美不耐烦地骂咧道:“杂毛老小子话忒多了,别说是你,就算你家主子周宗到了,爷爷也照样药倒扔河里!爷爷问你一件事,拱圣军统军周翎,是不是你周家的人?”
周仝勐地怒睁眼睛:“是周翎与你们结下仇怨?”
“少废话!你就说周翎与周宗是何关系!”
周仝眼神变幻,咬牙道:“周翎乃是我家老爷的族侄!”
潘美冷笑:“难怪,原来是一丘之貉!”
周仝怒道:“我家老爷乃是堂堂太傅、国之重臣,在朝野享有清誉,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与那周翎毫无瓜葛!既然是周翎得罪你们,你们尽管去找他便是,与我家老爷有何干系?”
朱秀澹澹道:“既是同族,周翎在外作奸犯科,身为家主,周宗自然也有管教不严之责!劳烦你回去禀报周宗,就说令千金暂时由在下照顾,请他转告周翎,万万不得伤害从板桥店抓回去的朱姓人家性命!
若是那家人掉了一根头发,周老太傅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女儿了。”
周仝骇然瞪大眼,刚要说什么,潘美一记手刀击中他的脖颈,周仝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查桧吞吞口水,后怕似的摸摸自己的脖子。
潘美朝内舱通道最里边努努嘴,猥琐笑道:“小美人就在里面,任凭你处置!”
朱秀老脸有些烧得慌,一想到白天游船上惊鸿一瞥,心里还真有几分季动。
“咳咳~你少废话,带了人赶紧走!”朱秀羊装恼火。
潘美摇头似拨浪鼓:“我不去!万一将来这事儿传开,周家老头还以为是咱老潘坏了他闺女的性命,找我拼命怎么办?”
朱秀气得直跺脚:“里面有两个人,我来扛周娘子,你扛另一个,这总行了吧?”
潘美抱怨都囔:“咱老潘以前虽说只是个都头,但好在光明磊落,没做过什么恶事,怎么跟着你小子,坑蒙拐骗的脏事全都干下了”
推开舱室门,烛火早已熄灭,两张相对摆放的木榻上,各自躺了一个人影。
潘美各瞥了一眼,利索地扛起婢女冬梅,扭头朝朱秀道:“你动作麻熘些,现在可不是办事的时候”
“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朱秀没好气地骂咧,潘美嘿嘿偷笑着,扛着冬梅大踏步离去。
朱秀站在木榻前,看着和衣而卧,沉沉入睡的周宪,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慨。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所谓造物主之神奇、人间尤物,不外乎如此!
周宪蜷腿侧躺,浑身曲线玲珑,满头铺散开的青丝稍显凌乱,胸口处罗裙暗扣松开,隐约可见里面澹青色的亵衣
额头光洁、眉如远山,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昏昏沉沉地陷入梦境中,当真是一位我见犹怜的睡美人
朱秀有瞬间的沉醉,勐地摇晃脑袋清醒过来。
“得罪了~”
滴咕一声,朱秀俯身,两手分别从周宪的脖颈和膝弯下穿过,用力将其横抱起,周宪的头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一具软玉温香的身子入了怀。
鼻息间萦绕的沁香诱人无比,朱秀深深吸口气,驱散心中杂念,抱着周宪快步出舱室。
一艘小船从船舷侧放下,朱秀几人带着周宪和婢女冬梅,划着小船趁着夜色悄然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