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不是吗?”他喃喃地说,“我也想好好活着,所以我很怕她。”
温聆长久地凝视着他,表情冷峻。“你潜意识里觉得,和你最亲近的人,被你最信赖的人,也会伤害到你。”她直白而尖锐地说,步步紧逼,继续追问,带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潜意识,你母亲究竟对你做过什么?你五岁那年父母婚姻破裂,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说出来,谈致北!”
谈致北被她问得指尖都在痉挛,他剧烈地颤抖了一会儿,整个人突然平静下来。
再抬头时眼神重归冷淡。谈致北双腿着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简单地说:“今天就到这里。”
温聆叹了口气。
“你不能总是这样。”她无奈地说,“一到关键时刻,什么都不想透露。你想让我猜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吗?我不是神仙,没有上帝视角,猜不出来。谈致北,我直说了,依你现在对亲近之人的恐惧,对爱情和家庭的恐惧,对方舒雁的恐惧,你根本不适合结婚,我建议你取消婚礼、”
谈致北低眸看她,声音沉冷:“你开玩笑么。”
“你这个样子要去结婚,才是在开玩笑。”温聆严肃地说,半点不让地站起身与他对视,斩钉截铁地说,“在你恐惧会不会被伤害的时候,先去想想现在的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她——至少在结婚之前,你一定要做好准备,过来和我坦诚地剖析一切。这是你挽回一切最后的机会,你懂我的意思。”
谈致北没说话,温聆顿了顿,声音放轻。
“如果你自己过不了心里的槛。你下次过来时,我会对你进行催眠。”
谈致北蓦然看向她,温聆表情平静。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她说,“下次你走进我这里时,我就默认你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