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请你原谅他。”他说,“这些事情或许他没有说给你听过,但这不是因为他对你的爱意有所保留,也不是终归不能完全对你敞开心扉。他其实像个小丑,滑稽的面具戴得太久,在远离观众,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时,会自卑,会胆怯,但唯独不想继续戴着面具,朝你虚伪地咧着嘴。”
哪怕那样更正常,更完美,却不是真正的他。他明知真实的自己一身缺点,孤峭尖锐,糟糕至极,却还是想有人能真的爱他。
可惜爱不是无底线的包容,在对方接纳了真正的你之后,你也要努力去改好,不然怎么对得起穿过重重荆棘,被刺伤得满身鲜血,却依然要抱紧你的那个人。
“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致北的问题。你选择离开,合情合理,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公司或许之后会出通稿,但绝对不会把脏水泼到你这里。”
谈时墨简单地阐述了一下公司的后续安排,看着她,长久地停顿。
“下一次恋爱,别因为这一段感情有心理阴影。”他说,“你没有爱错人,舒雁,你爱的这个人,真的也很爱你。”
爱得惶恐而无措,时时刻刻都在挣扎,和自己的过去对抗。想为你做一个正常人,虽然最终到底没有来得及,但过去的种种真心都不是作伪。
方舒雁坐在他对面,静静地听着,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无声地眨落下一滴泪。
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这半个月已经把这一生的眼泪都哭干了,没想到还有一滴留在这里。方舒雁没有抬手去擦,湿润的水迹顺着瘦到尖削的脸颊下滑,浸入外套,晕开浅浅的湿痕。
她浅浅地弯了弯唇角,轻轻地说:“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