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接下来,皇帝极有可能会施展平衡之术,将裴褚也拉下水,与六皇子安贵妃捆在一起壮大贵妃一派的势力同太子相抗衡。
荣阳长公主因为皇兄的皇位已经失去了太多, 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独子再次卷入到皇位之争来。此时的她还是错估了她的皇兄心狠程度,因为从一开始,皇帝就对太子生了芥蒂,决定要除掉太子了。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平衡之术。
“殿下尽可放心,世子又岂是那等任人摆布之人,您就莫要担心此事了。”南姑都比荣阳长公主要看得清,这个任人摆布的“人”里面自然也包括长公主。
奈何,长公主在这件事情上钻了牛角尖,听不进她的话去,她沉吟了一会儿不再犹豫,让人放出风声去她要为世子选妃。
因为裴褚从一开始就态度明确不会与沈家结亲,所以长公主并未将那个儿时的婚约放在台面上说。即使她很满意沈绿云,但放出的风声里面是她要在定王府的老亲故旧当众选中一名合心意的女子,不单单包括沈家。
定王世子选妃的消息一出来,自然有不少人家动心,但接下来看到长公主府频频接见的人家无一不和定王府关系匪浅,要不就是定北军的部下要不就是先定王的好友,一些人就歇了心思。
宫里的安贵妃听到这消息暗恨不已,她已经明白长公主和定王世子未有同他们安定侯府结亲的意思。可是这京中除了定王府这番势力,大多数都无法同东宫那边抗衡,她必须要将定王世子拉拢过来!
“听说,本宫的侄子佑之同定世子的义弟交好?你去查查这件事情属实与否。”奢华的宫殿之中,安贵妃沉声吩咐她的心腹嬷嬷。
她一向是个要强的性子,而且因为刚入宫的时候被皇后使过坏掉过一个孩子,她极其看不惯皇后,绝对不会让皇后等人得意。当年安佑之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她正得宠之时为自己的侄儿定下了同太子相似无几的名字,气的皇后摔了数套瓷器。
也是因此,很少有人敢与安佑之相交,毕竟是和太子撞了名字,日后若是太子殿下登基算起账来就不妙了。
不过安贵妃显然并不在乎自己侄子的处境,她拿安佑之的名字刺激了一次皇后,又准备利用安佑之这个侄儿再与定王世子扯上关系。
阮夏夏敏锐地发现长公主往定王府来的次数多了起来,而且每次必带着一名含羞带怯的女子过来,她心中窃喜不已。
因为只要长公主一过来,她的好义兄就要被迫去参加一次古代版相亲。虽然肉眼可见地,裴褚的脸越来越冷,神色也越来越不耐烦,但阮夏夏当做没有看到,悄咪咪地从练武场这个地方解脱了。
从太学归来的时候她不回定王府跑到铺子那里,裴褚根本就不知道。
如今望京的天下越来越冷,铺子里面的生意也越来越火爆,阮夏夏日进斗金正是得意非凡的时候。然而当她看到自己铺子的隔壁赫然也开了一家和聚衣阁相差无几的铺子,心猛地凉了一凉,直直地冲着彭月至房间里面去。
彭月至如今名义上是这里的掌柜,他用了阮夏夏说给他的所谓管理的方法之后,闲暇的时间多出了许多。这一闲下来,以前在大家族里面养出来的贵公子习惯就冒出来了,阮夏夏闯进去的时候他正在聚精会神地作画。
“小彭,火烧眉毛了,你怎么不把此事告诉我,旁边居然也开了一家卖羊毛衣服和棉布棉衣的铺子。”她将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注意到男子在她进来之后脸上的一抹不自然以及……若无其事地将画板挡在了身后。
“公子莫要着急,那家铺子背后的东家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不足为惧,说起来和公子您还有一层关系。”彭月至的房中还燃了清雅的香气,飘飘渺渺的让人心神安静下来。
阮夏夏坐下来,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突然就滋生了一个不妙的念头,在京中她来往的人家本就不多,无耻的人家可就只有……
“安庆伯府的人一直以公子的母族自居,想要到铺子里面插上一手,实在让人烦不胜烦。于是,我便想了一个办法,故意在他们派来的学徒面前展示了一番纺线制衣的过程,只不过稍稍做了些手脚。这几人以为自己学成离开之后,安庆伯府的人就再也没有上门了。学的东西是错的,这个铺子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他说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闻言,阮夏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懒散地歪在椅子上,举了举大拇指对他的行为表示了莫大的肯定,“小彭,你做的不错,得到了本公子的真传。就是要坑死他们,一家子捧高踩低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