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宁佑安尽职尽责地将含烟送回青楼,走到门口,含烟忽回头叫了他,一声“宁郎”喊得他骨头都酥了。

“宁郎,天色已晚,不上来喝杯酒水、吃点东西再走吗?”

宁佑安想说不了,接连两天夜不归宿,让家里老祖宗知道了,还不得敲死他。但对着那双光芒流转的美目,“不”字卡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

于是又跟着她宿在了青楼。

之后两天依旧如此。

宁佑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要不怎会对一个女子沉迷至此?

到第四天,图册子画完了。

这回不用含烟邀请,宁佑安主动把人送进了闺房。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时,自然不会辜负这大好春光,在床笫间发了狠地折腾。

闹到最后含烟一点力气都没了,如无骨的鱼儿般软软地攀附在宁佑安胸膛,低低地啜泣着。

听到她猫儿般的哭声,宁佑安心都碎了,温柔地亲吻着她缀着泪珠的脸颊追问原因。

含烟不说话,埋在被褥间哭了许久才开口:“过了今夜,妾身是不是就见不到宁郎了?”

宁佑安被她孩子气的问话逗笑了,“怎么可能见不到?以后我会经常来见你,给你带漂亮衣服穿。含烟,别哭了,好不好?”

谁料含烟听了他的安慰哭得更厉害了,“可是妾身想每日都能看到你,与你一起吃饭喝茶、睡觉嬉闹……宁郎,你还不明白吗?妾身喜欢你,除了你不想再委身他人。”

身为一个男人,听到绝色佳人在自己怀里说这种话,不心动是假的,但心动归心动,有些事还是要坚持。

女人嘛,在外面玩玩就好了,左不过落个花心的名声,他不在乎。

若是往家里带,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宁佑安再混账,也不至于把一个青楼女子带回家,万一把祖母气出个好歹来,家里人还不把他活剥了?

含烟见他只淡淡地笑着,并不应声,眼睫一颤,又落出两行清泪。

“妾身知道自己出身不好,配不上宁郎,所以妾身不求名分,只要能待在宁郎身边,哪怕是做个洒扫丫鬟妾身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