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佑安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何必?”

“只为了向宁郎证明妾身的一片真心。”

含烟直起身子,擦拭一下眼泪,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泪珠,带雨的梨花般深情又专注地望着宁佑安。

宁佑安被她眼中的水光刺了下,水汪汪的眼眸如落了粒石子的湖水,涟漪一圈一圈漾开,将他网了去。

到嘴的“不”字又说不出口了。

含烟如愿进了宁家。

饶是他做得再隐秘,院里平白无故多了个大活人,还是难免有消息传出去。

当天傍晚,宁父扛着个大棒子闯进宁佑安的院子,二话不说将正在与含烟在花前饮酒的宁佑安揍了一顿。揍完仍觉不解气,又把人拎到祠堂面壁思过了。

面对着一排排祖宗牌位,宁佑安的心好像被锤擂了下,突突跳个不停。

细细想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似乎处处透着诡异。

他虽然够年轻、够英俊、也够有钱,但也不至于在短短几天内把一个女人迷成这样吧?

若那女人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姑娘就罢了,偏偏是个媚骨天成的青楼女子。

青楼出来的,哪个不是有着七窍玲珑心的老油条?

他该不会着了别人的道吧?

这样一想,宁佑安额头顿时渗出一层冷汗。

本想直接回房找含烟问个究竟,但想到美人含泪哭泣的模样,他又心有不忍,于是改道去了齐家。

沈青青和孟渊正在房里商讨齐盛和陈比天的下一步计划,本以为长平巷事败,他们还要对别人下手,哪曾想好几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说着话,外面响起宁佑安和府内小厮的说话声,沈青青顺着窗口望了一眼,瞧见宁佑安眉宇间的污浊之气,眉梢微挑。

心道:莫不是有些人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