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值叮叮当当走了进来,不过几日,就沧桑地连严絮都快认不出了,他见了一屋子人,惭愧地低下头。
严絮骂他:“你还有羞耻之心啊,你这个不忠不孝的混蛋,怎么就不能为家里想想呢!”
纪值撇开头,嘴硬:“可人家都做了,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家人,把后面狡辩的话咽下了。
纪亭文将他的行囊挑拣出来:“爹,我们得了皇上的恩赐,可留在京城,日后的路,您自己小心。”
纪值一愣,继而吹胡子瞪眼问:“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吗?”
有人陪着一起吃苦,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可他一人,怎么能承受西南的寒风?
他暴跳如雷,上座的纪挽棠冷眼看着:“爹,本就是你一人做的事,你怎有脸让娘和大哥陪着你受苦呢,你贪的银子有给我们一分一毫吗?”
纪值顿时哑了声,但他怒上心头,那还顾得上什么逻辑理智:“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都白养了吗,你们不该照顾我吗,首孝悌,次谨信,圣人言,你们敢不听!”
“不行,你们必须与我一起流放!”
看着他这幅仿若疯了的模样,纪亭文眉间有着深深的失望。
纪挽棠冷笑一声:“说的可真好听,可算起来,我从小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娘辛辛苦苦赚来的,你赚的那点子,不都给那几个女人了吗?还养我,你仿若放屁,从小到大,你教过我些什么,一年都见不了我几面,你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