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白既唯根本没等他回答,连语速都没变一下,“谁都看得出来你厌世轻生,这点你自己恐怕都当局者迷,因为你从来不会把这份消极体现在主观行动上,不会去自杀自残,你只会在别人要伤害你的时候递一把刀,每场游戏下来永远是遍体鳞伤。你对别人说欢迎来杀你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都幻想过他们有谁能一刀把你捅死?”
室内的暖气充斥得愈发稠密,连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
“你没有牵挂,单一的个人也没法在你心里占到足以改变你想法那么重的分量,所以没人能拉得住你,”白既唯一字一顿,“除非你面前只留下一条活路,其他全部堵死。”
师瑜垂着眼睫,几绺长发散落在衣襟前,他指尖勾着思索了一会儿,出声时却问:“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厌世还喜欢自毁。”
白既唯一愣。
师瑜坐在沙发上,明明要抬着头去看人,视线却始终是平淡而安静的:“跟他们说欢迎是象征性的礼貌,至于会生病这件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对生死的确没什么渴求,无关喜不喜欢,只是觉得它们没那么重要,至少于我而言,还没到值得我去倾注额外注意力那种程度的重要。但我知道人生在世就该珍惜生命,所以每一次遇到危险也都让自己活下来了。”
师瑜嗓音不疾不徐,平静无波:“我没想过要轻生,也没享受过伤病,更没觉得死亡对比活着有哪一点值得优越。”
白既唯一句话都没说。
“至于厌世,”师瑜想了想,“那前提应该至少得是我讨厌这个世界?可我没有讨厌它,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还有别的问题吗?”
第145章 病患 阳台
白既唯坐在屋顶。
姜嘉映收到消息后, 穿着加厚的羽绒外套,提着打包好的饭桶,抱着盛茶的保温杯,顶着十二月末大雪纷飞的冷风爬上来, 将饭桶掀盖放到自家便宜队长面前:“赶紧吃, 不然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