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刚刚摸景迄,她也只是怕夜风太冷,想给自己寻一个暖炉。
热气蒸腾,疲惫上涌,苏翘在雾气中慢慢眯起了眼,指望自个出去的时候景迄最好已经没了兴致,能让她裹着被子发一身汗,彻底断绝伤风的可能。
只是她满是雾气的视野,不过片刻功夫就出现了个不和谐的人影。
景迄三下五除二的解了身上沾了水的衣裳,对上苏翘不解的目光:“怎么?”
他的地方,他下水沐浴,难不成她还有意见。
苏翘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立刻移动到最角落,给景迄这条真龙腾出最大的位置。
浴池够大,景迄下池子直接去了苏翘相反的一面。
苏翘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讨好一下,只是她实在乏,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殿下,娘娘是个好女人,她与你是夫妻,夫妻一体,有些话你该多对她说,让她心中有个底。”
苏翘想起今夜找景迄的任务,话说出口怕景迄觉得自个是在说教,又补充道,“妾不明白为何殿下会排斥娘娘,娘娘的性子看着强硬,实则软绵天真,殿下对她稍稍好一些,她定会对殿下你死心塌地。”
连她这个外人,用上口舌都能让诸淑惠对她另眼相待,没到一个月,诸淑惠就对她付出了真心,可见诸淑惠是个多单纯的人。
这样的女人,景迄稍稍费些心思,诸淑惠为了他都会卖命说服诸家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好了两府对立,她就自刎成全家族的准备。
“孤不需要她的死心塌地。”
景迄淡淡地道,诸家是大眀帝的死忠,大眀帝用诸家警示他,他从未想过把诸家收为己用,自然跟诸淑惠划清了界限。
再者……景迄看向苏翘求知的眸子,“她并不愿嫁孤。”
当初大眀帝赐婚,他想知道诸家人的态度,探查过诸家,自然知道了诸淑惠知道要嫁给他连哭了三日。
他那时候年岁还轻,最是受不了旁人的不愿,诸淑惠进门他不主动亲近再正常不过,都过了那么几年,他更不可能去跟诸淑惠修好。
若是有外人在他自会给诸淑惠正室的尊重,但要他把她当做自己人,跟她说自个的打算,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景迄不知道自个怎么跟苏翘说起了这个,回眸看到她恍然大悟的模样,景迄眉心蹙起:“孤不过说了一句,你又是明白什么了?”
“明白了殿下也是个好人。”
“什么好人?”
“不会强迫旁人,行事自有一套准则,也是个简单不过的人。”
景迄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简单,一时间景迄不知道苏翘是在夸他,还是贬损他,瞧见她脸上的松弛,景迄觉着该是第二种意思,把他也当做了诸淑惠那一类的傻人。
水波荡漾,苏翘眨眼的功夫就见景迄逼近,且自己脸蛋还被他掐在了手里,被迫仰着脖颈看他。
景迄不说话,但这个行为分明是在不满意刚刚自个挺好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