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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郡守准备的接风宴,是在一种诡谲氛围中进行的。
傅铭对白争流态度冷淡,白争流倒是给他夹了几筷子菜。可他夹来的那些,傅铭一律不动。慢慢的,白争流也不再去讨这个没趣,至少不要让外人来看笑话。
顾邈与梅映寒那边的状况与此相似。梅映寒自忖他险些伤了师弟——虽然依照他对顾邈武功的了解,顾邈无论如何都不该避不过那一剑——心头甚是愧疚,动作之间有诸多照拂讨好。可顾邈一律不理,梅映寒表现太多了,顾邈甚至还要再含怨看他一眼,张口就要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梅映寒头疼。
夹在这样的四个人之中,梁郡守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照旧笑呵呵地给傅铭介绍桌上的广安府特色菜品。
他身边,郡守夫人替丈夫留心细节。见傅铭朝哪个方向多下了几筷子,都暗暗记住。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被这样殷勤得招待,面对梁郡守的时候,傅铭面色还算温和,问他:“我记得,当初在京中见面,你还带着你儿子?是叫……俊安?”
梁郡守眼神微微变化,脸上却还是笑呵呵的,说:“是了!难为九王爷还记得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
傅铭微笑道:“莫要这样谦逊。元顺六年,安郎年不过十六,却已经拿到乡试名额,这如何能算‘不成器’。”
梁郡守叹道:“只是往后乡试,他却折戟。”
傅铭:“安郎年少,多磨上几年,未必是坏事。”
梁郡守笑道:“九王爷这样看好他,俊安听了,也要欢喜。”
傅铭随口问:“只是未见安郎。”
梁郡守说:“自上次乡试未中,他便下了决心,说再到下次去考,定要拿到功名。往后便是日日刻苦,还说在家中读书总要分心,于是去了城外寒山寺里。”
傅铭点头:“原来如此。”这句话后,话题就转到其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