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什么朋友还随便挂你电话啊?”周易衣深吸了一口气,大约思考了好几秒钟,她忽然说,“其实没什么事,再见。”

听筒里忽然传来了忙音。

冬天的日子是过得很快的,但不妨碍因为寒冷而难熬,我这次不说大话,也不再奢求了,从难过中走出来是个漫长的过程,我得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野泽的存在,给了新生活一个契机。

我和他一起开车去滑雪,在滑雪场附近的酒店给他过生日,买了蛋糕,订了酒店的西餐,玩了烟火棒,和好几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一起打雪仗。

还有,穿得很厚时躺在雪地里,因为滑雪而大口地喘气,野泽说:“很奇怪,我现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在想,快要过春节了,过完春节我就要回一趟科隆。”

“科隆……多希望我也有幸去科隆……”

“我记得你说起过在科隆——”

“你好像是在假装不明白,对吗?”

视野中是漫山遍野的白色,等傍晚回了酒店,野泽就回他自己的房间洗澡了,我打电话给前台,要了一瓶红酒。

没一会儿,就有人在按门铃,我还以为是服务生送酒来,没想到是野泽,他已经洗完澡换了衣服,还没进门,就说:“我能不能进去坐一坐?”

“可以。”

野泽穿的是一件白色绸缎质地的睡袍,上面还有一件白色毛衫,他在沙发的一角坐下,抬起眼睛对我说:“你也坐吧。”

“有什么事?”

“没有……”野泽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我在他旁边坐下,又说,“这一次,你算是主动给我希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