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老头儿好像松了口气,“那确实,我们村长家就姓申——在村子里,他家的扎纸手艺是最好的,尤其是纸人...再没有比他家纸人扎得更好的了。”

“而且,”他又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不止是这样的纸人——申先生还很会剪纸——就那种巴掌大的小纸人,剪得活灵活现、可好了。”

...那就全对上了。

不仅如此......

老头儿提到“申先生”的时候,只说申先生,甚至没加个“申老先生”或者“申小先生”——这村子里就只有一个申先生。

看来...老头儿对他“纸人续命”的事也并非毫不知情。

老头儿依旧不厌其烦地老太太打着扇:“姑娘,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进屋来吧。”

他说:“在外头说这些不方便。”

“噼啪”一声。

灯光一闪。

白房子一旁的路灯忽然闪了一下。

灯光刺得老头儿眯起眼睛,伸手去挡。

又是“噼啪”一声,路灯又灭了。

但灯光闪耀的一刹那——虞姜完全看清了老头儿的长相。

他苍白如纸的面庞上满是褶皱——嘴唇殷红、里面...是一口完全与年龄不相符的白牙。

“啪嗒。”

又是一声响。

这回身后还响起了脚步声。

虞姜回过头去——是一个人朝着他们走过来。

一个巴士上的乘客。

早在第一次上车就坐在巴士上的乘客。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

烟雾在他指尖缠绕,香烟的点点火光将他面目映照得明灭不定。

这时候,老头忽然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像失了力气似的,倚靠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