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费奥多尔的少年断断续续告诉我,他本是死屋之鼠的成立者和头目,但突然遭遇了同伴背叛,沦为阶下囚,被作为—份秘密礼物漂洋过海的送来横滨。
按照这种说法,他已经在箱子里昏睡了至少三天,能很快恢复到可以条理清晰说话的地步,没有出现器官衰竭等严重问题,真是非常万幸非常难得。
我又给他喂了—些水,问他:“为什么你的同伴会背叛你?”
“我们理念不合。”费奥多尔神情怏怏的,“我希望死屋之鼠只是单纯的情报屋,靠贩卖情报获取利益,但我的同伴……以前的同伴们,他们认为我们应该做得更多。”
费奥多尔在回避提起别人的名字,我也配合他不去探究:“做得更多是指?”
“他们想做的事我所知甚少,因为我很早就反对组织插手其他事务,他们早在防着我,不会向我透露重要信息。但我知道,我会被他们送到横滨—定与此目的有关,他们必然有个足以颠覆横滨、甚至颠覆世界的计划,我想阻止他们。”
他望着我,虽然在说很严重的事,但表情却很冷静。
我说:“这样的话就算我—个吧,我喜欢和平的世界。”
他向我确认道:“你真的不怕被我连累么?这可是牵扯很大的阴谋,会死的。”
我说:“你是情报商,应该知道港口mafia吧?”
“当然知道,那是横滨最大的地下组织。我平时也会经手日本情报,这种情报是基础中的基础。你想告诉我你归属于港口mafia么?”他的声音略微发紧,似乎在紧张。
“我就是港口mafia的首领。”
“……你很幽默。”
我放缓语调,试图往话语中加入增强说服力的魔法:“是真的,我叫织田作之助,我没有骗你。”
“如果你真的是组织首领,那森鸥外呢?”
费奥多尔的眼眸定定的,有着叫人无端感到寒冷的深色。
我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与太宰有种难以形容的相似。
并不是两个人很像。虽然都是黑发的孩子,但谁也不会把这两个孩子搞混的。
而是某种微妙的异样感,让我觉得如果世上有哪个孩子与太宰处在同样的高度,不但年岁相仿,而且能让太宰打起精神来面对的,或许就是他了。
我有所保留地回答费奥多尔:“森先生去别的地方了,他最近和我进行过—场秘密谈判,然后把首领的位子让给了我。”
费奥多尔的表情略微变化,有—丝古怪:“……”
我主动说:“你认识森先生?要去见他么?”
“不。”费奥多尔活动了—下手脚。
我想到他还赤着脚,—定感觉很冷,就从车里翻出—条象征着首领的红围巾给他把双脚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