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她仔细确认了会, 确定是他,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有事。”
唐砚嚼着口香糖,剃了个平头, 皮衣破洞牛仔裤, 一身痞气。不过见到她,那痞气也减了, 回答得算正经乖巧:“就, 好多年没见你了,刚刚看见你, 还挺惊喜的。”
“我不惊喜。”她不会忘记那些年他让她尴尬难堪受人耻笑的时候。
他们那时年纪都太小了, 毛头小孩子刚上高一,跟闹着玩似的。
那时她在南泽一中读书, 凭着优秀的成绩和姣好的容貌受到很多人追求。唐砚就是其中一个, 也是其中最不折不挠最具死缠烂打精神的一个。
据说他对她一见钟情, 在高中那个小团体哥们群里宣布非要把她追到手不可。甚至还在高一下册开学的年级大会上冲上讲台去, 抢了话筒, 对着全校师生的面向她表白, 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追到奉清。
她躲他躲得精疲力竭,烦不胜烦,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最令人惊讶喜闻乐道的事还发生在后面,这事甚至一度让他们奉家成为很多人的饭后谈资与教育小孩恋爱反面案例。
唐砚顿了顿, 有些愧疚:“我好几年没来姥爷这了, 对南泽也不太熟了, 你能带我逛逛吗,可以吗清清?”
挑着眼角,唇角带了丝嗤笑, 她冷硬拒绝:“不可以。”
唐砚喊她爷爷姥爷,是的,他们是表兄妹。唐砚是她大姑奉启芸的独子,从小吊儿郎当的,祸事惹了一大箩筐,高中时转到南泽一中来,又凭着自己不错的脸,处处沾花惹草,高中时的名言是“要谈遍南泽一中的班花。”
两人虽说是表兄妹,但也出奇地在高中之前没有见过面。唐砚脑子是直的,不会转弯,想着就算她姓奉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会是他妈妈那个奉么,天下姓奉的多了去了,哪能只凑在一家这么巧啊。
可就是他妈就有这么巧,他苦苦追求,在全校师生面前大放厥词一定要追到手的人是她亲表妹。
那一年奉家的脸都被这纨绔子丢光了,回家他的法官父亲直接拿着法槌捶了他脑袋几锤,让他一天尽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姥爷更是拿起了好些年都没拿起过的木枪杆,直直地打了他脚几杆子。奉启芸拿他没办法,只能当着她父母的面哭诉生了个这么不肖的儿子,弄得奉清父母也很尴尬。
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最后以两人都转学作为了结尾。